nbsp; 领导哈哈大笑,鼓掌道:“老赵,好酒量,好酒品,不过这么喝,纯属牛嚼牡丹啊,哈哈哈。”
酒桌上众人就都笑了,笑赵默志这个土鳖不懂风雅。
赵默志憨厚的笑了:“俺是农村人,不会喝红酒,还请领导教育教育,指点指点。“
领导借着酒劲说道:“红酒,要慢慢品,先摇匀,然后用味蕾慢慢品味,品的是什么呢,不是酸甜的滋味,而是法国的文化,波尔多的风情。”
“说得好!”大家不约而同的鼓起掌来。
领导志得意满的笑了,赵默志再次举起杯:“受教育了,还是领导渊博,我是喝不出文化和风情了,就觉得这红酒又酸又苦,贼难喝。”
“老赵,你是喝不惯,我前年去法国考察的时候,也喝不惯,后来慢慢熏陶,也就习惯了,这不是苦味,是橡木筒的特殊香味,知道不。”
“是是是,咱农村人还是习惯喝地瓜烧,那个带劲,过瘾。”在领导面前,赵默志向来低调,以淳朴形象示人。
即便红酒不如白酒度数高,赵默志还是再次喝吐了,胃酸都给吐了出来,可是他喝口酸奶继续奋战,为了表示诚意,换了五星级的淮江特酿继续喝,往死里喝。
……
阮小川熬了一夜,终于将高考状元被冒名顶替的新闻稿赶了出来,早上饭都没吃就赶到报社,将稿子打印出来交给主任,主任看了连声说好,马上排版,晚上见报。
淮江晚报发行量巨大,在数字出版占据主流的今天依然保有大量拥趸粉丝,一份报纸最精华的就是新闻,晚报新闻报的同事们奔波在采访第一线,为广大市民带来了许多第一手的新闻,而不是象其他报纸那样,从网上抄来一些新闻来充数。
阮小川确信自己这篇报道会引起轰动,心中不免得意,翘着二郎腿和同事吹起了牛逼,稿子迅速过了审,排版交付印刷,今天傍晚就能和读者见面了。
中午时分,宣传部一个电话打到报社,询问有没有关于平川高考状元的新闻,报社领导立刻将稿子发了过去,那边看了之后回复,先压一压,最近平川的负面新闻较多,不宜再雪上加霜,而且这篇报道大都是推论和怀疑,未免有些站不住脚。
打招呼的是省委宣传部的一个处长,据说是平川调来的干部,所以报社领导也能理解,立刻让下面紧急撤下稿子,可是已经交付印刷,临时改动也来不及,只好将先印出来的当成废纸打成纸浆,原来的版面开天窗太难看,加了一版广告凑数。
今天的晚报出来的特别晚,读者们不免有些抱怨,但最抱怨的还是阮小川,他费尽心思呕心沥血写的报道居然被毙了,当即气得找到主任抗议,主任说这是社里的决定,你有意见找社长去。
阮小川初生牛犊不怕虎,真的去找了社长,晚报社的社长当年跟他爷爷阮铭川当过一段时间的秘书,算起来也得喊一声叔叔了。
“小川,不是叔叔批评你,做新闻不能只抓眼球,忘记了大局观,咱们毕竟是淮江日报社领导下的报纸,是党的喉舌,政府的传声筒,而不是纽约时报那样的反动报纸。”
“可是王叔叔,我写的报道是真实的啊。”
“报道我看了,写的很好,可是太负面了,让群众看了影响非常不好,现在资讯这么发达,要是传到外国某些**网站上,对我们很不利啊。”
阮小川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说:“社长,我觉得阴暗面必须曝光,一味的遮掩只能助长他们嚣张的气焰,作为一个新闻人,我坚持见报!”
社长冷冷的看着他:“你认真考虑一下后果。”
阮小川拿出自己的记者证,放在了社长桌上:“我想好了,要么见报,要么辞职。”
这回轮到社长沉默了,他点了一支烟,一边沉思一边抽烟,阮小川就这样静静站在一旁等着他。
社长终于抽完了烟,叹口气道:“小川,你是一个真正的新闻人,记者证你留下,但报道不能发。”
“为什么?”阮小川隐隐感觉到社长其实没那么食古不化,而是有他的苦衷。
社长说:“晚报不能发表,别的报纸可以,拿着你的稿子,去早报找白娜,她会帮你的。”
“白首席?”阮小川激动起来,白娜可是业内偶像级人士,当年她报道的红旗钢铁厂事件,感动的无数人泪流满面,那篇稿子被认为是新闻界的良心,也是白娜职业生涯的成名之作。
而且,白娜的背景很不一般,她的伯父是省委常委,宣传部长白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