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笑不得的粥粥回了铮哥一个么么么么么么哒, 然后调整了台灯折射的亮光,“咔嚓”手机一响,拍下了自己刚刚按摩完毕的胳膊,给贺铮一键发了过去。
没有再学德语的打算,今晚他需要来一个甜美安详的美好睡眠。
苏舟将手机中接收的文件统一传到了电脑里, 手机“叮咚”一响,屏幕上, 贺铮发起了语音对话的请求。
苏舟眉梢一挑,抱着椅背坐下, 他喜欢这个姿势,然后用拇指按下了接通。
“能耐了啊小朋友——”
手机刚通, 还不等苏舟说出一个字,海对面那人的嘴,就如同是被抹了油的机械齿轮, 一刻不停的迅速旋转了起来。
苏舟:“………”好的开始了,连“小朋友”这样的称呼都又出来了。
贺铮特别恼火——比如现在,或者特别愉悦——比如之前他得了亚洲业余大赛的冠军, 总喜欢用“小朋友”这个称呼来代替他的名字。
啧, 还不如叫他粥粥呢。
苏舟苦着脸,把手机拿的远了些,总觉得可以在眼前幻化出一个眉头紧拧的贺铮的模样了。
男人的语气, 一开始是很凶的。
“好了伤疤忘了疼, 之前你是为什么住院的?”
“听着, 小朋友, 我很喜欢你的倔强,但不喜欢你的倔强把你自己弄伤。”
“抽时间把那些文件都看看,里面有一些地方我做了改进。”
“老生常谈的东西,一个运动员不仅要知道怎么处理简单的伤势,还要懂得如何去避免这些。”
凶完了,再夸夸你给你块糖。
“你的比赛嘛,我向奥古斯特要了细节,貌似表现的很不错啊小朋友?”
“多了的话我也不说,你那德行,肯定早都把自己夸上天了。”
“你怎么夸自己的,就是我准备怎么夸你的。”
“德国十点了吧,乖一点,早点睡?”
“——晚安,粥粥,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小礼物,一个月后给你。”
给了糖,又禁不住开始抱怨。
“对了,你的微博能不能更的勤奋点?”
“你从小就这样,总是报喜不报忧。”
“多发点动态图片吧,奥古斯特可是调侃我说,我欠了他一堆人情了。”
“粥粥,别让我总是从别人那里得到你的消息。”
最后,终于恢复了正常,低笑着道一声晚安。
“今晚忍忍,改改你的烂习惯,别再朝右边侧着睡了。”
“那么,我的小朋友,夜安好梦。”
苏舟全程:“…………”一个字都插不上话,怎、怎么觉得这一幕好像有一点蜜汁熟悉…?
好不容易感觉铮哥口气正常了,他能回嘴了,对面却雷厉风行的不给他半点机会,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苦仇大恨的盯着手机屏幕,粥粥也是很不乐意了,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都不让他好好说话。
苏舟正要再发起个语音请求,却见屏幕上已经又出现了一串消息。
发信人,无疑是刚刚挂了电话贺铮。
【正准备发语音请求?】
【乖一点,放下手机,自己脱了衣服,乖乖上床睡觉。】
苏舟:“………”沉默一会,把手机放到了床头。
他叹气。
竹马就是竹马,知道如果让他张嘴,肯定是少则五分钟,多了就………就不知道了。
早一分钟算一分钟,为了让他今晚早睡,铮哥的做法可以说是很明智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贺铮低沉带笑的那一声“夜安”,还是因为他今天的确是体力消耗过大,柔软的黑发兀一碰床,苏舟的意识下沉的很快,呼吸声迅速的变得平稳规律了起来。
一夜好眠。
清晨早间的闹钟,总是惹人心烦的。
当手机定好的铃声纷迭而至,被扰了清梦苏舟不耐的翻了个身,嘴中低喃囔囔着梦话。
他翻身摸索着那万恶的声源,却是一伸胳膊,就被那刹那间沿着血液经脉传遍全身的酥麻感给完全扰醒了。
嘶,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一条眼缝,昨天果然太过头了,按摩热敷了那么多次,今早还是酸的这么厉害。
苏舟按下了手机屏幕上的“确认”,困倦的“呜”了一声,难受的用枕头盖住了头。
当设为了懒人模式的闹钟铃声,第五次不厌其烦的重复响起,苏舟才终于慢吞吞的离开了身下这个温暖的天堂。
今天的粥粥感觉好困好困哦。
苏舟下楼时,尤利安和尼克拉斯正在享用早餐。
沿梯自二楼走下的中国男孩困倦的揉着眼睛,那模样明显是还在梦里。
苏舟给人的印象看似开朗外向,却同时又非常稳重,这样迷糊的中国男孩,尼克拉斯可是第一次见到。
他不禁发出了笑声,指向了尤利安身侧的座位:“我们刚刚还在说,如果你在三分钟内再不下来,我们就打算要去叫你了。”
粥粥揉眼,揉去因困意而滋生的眼角泪花。
他慢吞吞的拉开椅子,叼起一片已经涂好高热量巧克力酱的荞麦面包。
尤利安不动声色的瞥了苏舟一眼。
苏舟细嚼慢咽的吃了一口,随着食物的下咽与热量的流淌,他才终于感觉那股倦意稍稍去了一些。
他后知后觉的抬起眸,看看尼克拉斯,又看看尤利安,多了几分清明的黑色眸子眨了又眨:“唔…………给我准备早餐的那位,谢谢?”
根据尼克拉斯满含笑意的眼神,苏舟知道了给他提前准备早餐的真正人选。
按理来说,他们的早餐是一向自理的。
苏舟小口抿着温度恰好的可可牛奶,总感觉整张嘴里都被苦中带甜的美好充满。
他满足的“嗷”了一声,像是一只终于得到了满足的慵懒大猫。
然后,侧身,伸手臂,抱住,用脸蹭肩膀。
“呜尤瑞你真好——”
被吓到的尤利安:“…!!!”
“呜尤瑞你真是小天使——”
惊吓过后的尤利安:“……该死!你的手上还有面包!面包上我还给你抹了酱!”小可爱爆了粗口,“你他妈的给我松开!”
温度恰好的牛奶顺着食道温暖了他的五脏六腑,这简直是寒冷的清早疲惫中,一剂来自上帝的美妙福音,苏舟不禁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
“啊,活着真是太好了——”
尤利安满眼的妈的智障:“………大清早你发什么神经啊?!多大的人了还抱着人撒娇!?你不是腼腆的亚洲人吗?!你TM给我松开脏死了啊啊啊啊啊!!!!”
看着这一切,尼克拉斯·爱弟心切·露出了吾心甚慰的美好笑容。
数分钟后,苏舟出门时,由于惨遭尤利安的怒之毒手,一头柔软细腻的黑发,变成了堪比被无数幼鸟践踏而过的杂乱鸡窝。
苏舟在地铁上还抱怨道:“尤瑞,都怪你,我的头发都乱了。”
小可爱面无表情:冷漠,如果我有洁癖,你就死定了。
运行中的地铁很稳,这一班次的人非常少,尤利安不和他说话,车厢内便好似完全没了声音。
渐渐的,苏舟浅合下眼,四肢舒展,靠在了硬邦邦的座椅背上。
今天,是周二吧?
……竟然只是周二啊。
他不禁发出了这样并无意义的自问自答。
第一次正式进入德国成年队的世界,一来就直接和世界第一的削球手当台对垒……
那只不过是昨天的事情而已,现在稍微想想,却觉得好像过去了很久。
昨天只不过是星期一……
真是一个漫长的星期一。
周二早晨,尤利安和苏舟踏入了慕尼黑训练基地。
他们在门口碰见了雷奥,红发的德国少年对着苏舟瞪大了眼,然后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你这是遭遇了什么只针对于你一人的巨型台风吗?伙计,我是认真的,你现在需要一个梳子,它能挽救你这如搞笑艺人般的新形象。”他用了这样的说辞来描述苏舟的新发型。
苏舟无奈的用手拔了拔他乱糟糟的鸡窝黑发。
遇上的三人结伴。
苏舟走在中间,雷奥在他的左侧,尤利安在他的右侧,三人一并朝着少年组的训练场走去。
“嘿,你的胳膊好点了吗?”路上,雷奥关心的问。
“好多了。”苏舟的语气轻松,“尤利安昨天给我推拿按摩了,他的手艺真不错,现在是正常后遗症的酸痛,估计明天或后天就没事了。”
雷奥:“………”脚步一乱,无比震惊,差么点没来个平地惊天摔。
尤、尤利安给别、别别别别别人推拿按摩?!
雷奥想了想那个场景,不禁浑身一抖,顿时浑身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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