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阵冷风吹来,王大柱包括许麟在内,都不自然的打了个冷颤的时候,圆通却是淡定从容的上前一步,双手合十,神色庄严的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佛号无声,佛声无量,回音响彻,厚重而庄严!可圆通和尚面前的画卷,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应,那棵青松在色泽过度的浓郁以后,已然模糊不清,眼看就要化作一团漆黑的墨水之际,另一张面孔却是缓慢的呈现出来。
最先出现的是一对儿眼眸,三角状,血红色,而当整张面孔逐渐显现而出的时候,那是灰色的,满面皆须。
灰色的毛发犹如铁针一般,一根根直立而起,尖利竖起的耳朵,在其尖状的鼻孔下,一对儿狰狞弯曲的利齿,闪烁着冷冷的寒芒。
“耗子!”王大柱惊叫一声。
许麟瞅着画面中这张鼠脸,盯着那一对儿鼠目中的寒芒,然后伸手入怀,掏出一根白色的毛发,却是与这张鼠脸上的胡须一样的颜色。
这根毛发是许麟初到钱家时捡到的,上面没有任何的力量气息,就仿佛是一根普通的毛发一样,可这时在许麟当着画卷掏出这根毛发的时候,很明显的感受到,从毛发中传来一阵极为强大的妖力。
一声极其轻微的笑声,好像小儿低语一样的声音在耳旁轻响的时候,许麟顿感一股毛骨悚然之感。
“当啷!”一声,王大柱已然拔剑在手,剑锋上荡漾着铮铮剑意,一手伸出拉住许麟的胳膊,再次往后退,然后厉喝道:“这妖物要现身了!”
一丝笑容,那可以形容诚仁类特有的一种表情,阴险?或者也可以说是残忍和凶厉!
眼前的这幅画卷,依然安静的挂在墙壁上,它唯一的特点就是,本来画中的山水景色不再,有的只是多了一张有些人姓化的老鼠脸,而且还是很大的那种。
圆通和尚还站在画卷的面前,没有倒退半步,口中念着许麟听不懂的经文,但是对着眼前的这幅画,似乎没有丝毫的作用。
“大和尚,你在干啥,还不退到我这边来!”王大柱对着像木头一样竖立在画卷面前的圆通和尚大喊道。
经文依然在念,圆通和尚并没有理会王大柱,这让王大柱的脸色不太好看。
“娘的,大和尚,待会儿俺的剑可不会拐弯,小心劈死你!”
“阿弥陀佛!”圆通和尚终于有了反应,但是那眼睛依然在看墙面上的画,头也不回的说道:“贫僧是在感化它!”
王大柱险些栽了个跟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瞅着圆通和尚,然后啼笑皆非的看向许麟道:“这,这和尚居然想感化它?”转头又是瞅向圆通和尚的王大柱忽然变了脸色道:“都这时候了,你发什么神经!”
面对王大柱的怒吼,圆通和尚置若罔闻,面容安详的看着墙壁上的那张老鼠脸道:“这鼠精便是当年万佛宗画僧的阴暗面,正是有了这样的心魔,画僧才不能转为佛子,贫僧若是能用佛法将其感化,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王大柱还要再说的时候,圆通和尚的全身突然的爆发出刺眼的金光,让人不能视之的同时,一声声经文佛念,突然响彻在整个的房间之内,庄严而肃穆。
许麟反手一拉王大柱的正要拔剑的右手,然后两人同时再退一步,许麟对着圆通道:“魔念已成,岁月如河,这么些年过去了,万佛宗都亡了,大和尚你觉着你这佛经能起作用吗?”
“世人行事,对错之分,往往以武力在先,却从未想着去用一种和平的方式解决,这是贫僧所看到的,正是因为有了这样错误的意识,才会有那么多不该逝去的生灵,贫僧不能这样!”
“师弟莫要与他废话,这秃驴油盐不进,你我先斩了这妖魔再说!”
王大柱说完就要拔剑动手,却被许麟反手又是挡了下来道:“既然大和尚这么有信心,你我何不看看再说,这架迟早要打,也不急于这一时。”
一声怪笑再次轻响,没有响彻天地的震慑效果,反而是低声发笑,在圆通和尚一声声的经文之中,这笑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在场的三人却听的非常清楚,那是一种极为阴邪的笑声,是一种发自心底的恶意。
“轮回往生,因一念而生出一灵,既然已经成灵,何不试着放下!”
圆通和尚没有再念经文,被金光完全包裹的他,这次反而对着墙壁上那张鼠脸论起了道。
笑声不止,因为没有了圆通和尚的朗诵声,这声音越发的清晰起来,而再看墙壁上的画卷,却让三人凛然的发现,画卷消失了,一颗硕大无比的鼠头正镶嵌在那里,眸子翻转的看着三人,眼中有的尽是森然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