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年离开院子,疾步走着。
行至寺中佛塔处,竟然碰到陵阳侯夫人和成玉乔。成玉乔也看到她,望了一下她身后的来路,眼神闪了闪。
“傅三姑娘这是从哪里来?”
芳年先和陵阳侯夫人行过礼,才轻启唇道:“昨日得了两道通灵符,芳年奉祖母之命,去向慧法大师道谢。”
“原来是这样,通灵符难得,是该向大师道谢。”陵阳侯夫人道。
成玉乔把眼底的凌厉之色收起,恢复清高的模样。淡淡的眼神把芳年从头到底扫视一遍,似乎想明白什么,傲气更盛。
芳年是重活一世的人,要是看不出成玉乔眼里的深意,岂不白活一世。刚才那打量的目光,怕是在评估她能否引起男人的怜爱吧。
她只觉得无比的好笑,成玉乔在担心什么,难道以为自己也是去寻七王爷的?
自己巴不得离那个危险的男子远远的,怎么可能不怕死地凑上前?
“侯夫人,成二小姐,芳年还要去给祖母复命,就此告辞。”
陵阳侯夫人点头,随口地夸了她一句懂事。
芳年并不放在心上,微笑地离开。
回到客舍的院子,她细思一番,先去见祖母。
傅老夫人在自己屋子里念着经,自傅老太爷去世后,她就迷上了佛经。在府中,有一个专门修建的小佛堂,平日里,她无事就常呆在那里。
老夫人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孙女,满脸慈爱。
“祖母,方才孙女觉得屋子有些闷,随意在寺中走动,不想竟走到慧法大师的住处。孙女记得祖母平日里的教诲,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大师慷慨,我们要知恩,遂再次道谢。”
“你做得很好,知恩图报,别人的点滴恩惠,我们都要铭记在心。”
芳年点头,她感谢佛祖。佛祖无处不在,俯视着万物苍生。也许她的重生,就是冥冥之中神灵的牵引。
“祖母教诲,孙女谨记。”她上前,把祖母从蒲团扶起。
沈婆子在屋里默默地忙活着,老夫人的东西比她们都要多,归置起来颇费时间。芳年自然地立在祖母的身后,替她捏肩。
“祖母,方才孙女在回来的路上,还碰到陵阳侯夫人和成二小姐,她们似在烧香祈愿。”
傅老夫人感慨,她和陵阳侯夫人的母亲都出自韩家。虽多年没有往来,总归是有些牵扯的。
“唐家那位大公子惊才绝艳,是难得的人才。林越刚崭露头角时,就有人说过他有唐公子之风。要是唐公子还在,唐国公府就不是如今的模样。”
唐国公府的二公子,与其兄长差之甚远。不仅无才气,为人也十分不堪。小时候追猫撵狗,大了吆五喝六,调戏民女,打架斗殴是常有的事。唐国公夫人每每怒其不争,都会想起自己的大儿子,气得病一场。
唐晔失踪的那年,正是七王妃去世不久。陵阳侯夫人先是痛失爱女,紧接着娘家侄子又音讯全无,当年也是大病一场。
随着成二小姐长得越来越似其姐,侯夫人才从长女早逝的悲痛中走出来。
芳年不认识唐晔,不知他人品如何。听到祖母说裴林越像唐晔,她也想起这茬,瞬间对唐晔没了好感。
她不吭声,傅老夫人像是想起什么,提到七王爷,“说起来,七王爷一直在寺中修行,那真是天下难有的痴情男子。只可惜咱们来过几回,也没见过王爷的面。”
女人对于痴心不二的男人,有别样的情怀。纵使年老如傅老夫人,也不妨碍她心生向往。
芳年的手一顿,想起这几次见过的男子,别扭着道:“祖母,王爷身份尊贵,哪是我们轻易能见到的。”
“那倒也是。”傅老夫人赞同。
京中不知有多少人家,都盯着七王爷的后院。无奈王爷对王妃矢志不渝,加上常年住在寺中,她们无从攀起罢了。
要是…
她摇摇头,自家府上的姑娘还是别想吧。光是出身一项,就不太够资格。
陵阳侯府的二小姐一直没有议亲,说不定侯府也是有此打算的。成二小姐长得似七王妃,成算比其它人都要大。
傅老夫人这般想着,觉得陵阳侯夫人来寺中,应不止是为侄子祈福。
但别人家的家事,她不便多加揣测。
此时,芳年对于七王爷痴情汉的身份,起了浓浓的怀疑。一个那般冷血无情,性情捉摸不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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