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那人满脸的邪气,也不知道是阴司那尊邪神,从他一下来,众人就被他强大的气势牢牢的锁住,呼吸无力,全身冰寒,动弹不得。
“你是何方妖孽!”阴倌中不乏修为高深之人,见此人怪异,强忍着此人强烈的阴寒煞气,斗胆呵斥道。
白袍文士也不恼,折扇啪的一收,哈哈笑道:“没错,本君确实是妖,但不是妖孽,而是妖神、妖祖。”
言罢,笑容一凛,傲然道:“本君不好虚名,不怪尔等肉眼凡胎,来此也非显摆,特出黄泉告知尔等,万勿再请表阴司,你们的表文已经到不了广王之手,阴司目以大乱,广王自顾不暇,望尔等好自为之,若是再强行上表,或许下一个来的就不是本君,而是其他的阴司鬼神了。”
说罢,对封二与我道:“你二人也是胆大包天,杀牛头、诛马面,阴司已经把你们列位了头号缉拿要犯,若不是自顾不暇,你二人早就命丧,休要再无知胡闹。”
他这话一出,所有的阴倌都往我二人看了过来,眼神又怪异,又崇拜。
封二见此人虽然妖气冲天,狂妄无匹,却句句有理,一身神通,不可捉摸,对阴司之事又了如指掌,显然是大有来头,当下忙拜谢。
文士走到我跟前,抓起我的手,看了一眼,剑眉微蹙道:“是左慈,还是高太监?”
我一听,心中顿时激动无比,这人只看了一眼就能知道封印的来历,火云印乃是仙师左慈封印昆仑山阴脉所创,后失传,为朱元璋身边的贴身太监高公公所学。
这高公公天生阉人,却又天赋异禀,精通阴阳之术,得此印后,竟将封印昆仑山阴脉的火云印融汇贯通,以残身阴体,炼成封阳奇术,其才绝不在刘基之下,不过为人低调,朱元璋又痛恨阉人,是以不为史知罢了。
若无高公公的火云印法,朱元璋想凭龙气封死刘基,怕也是千难万难。
封二忙替我问道:“上师,可有法解?”
文士微微一笑,“区区火云印自然能解,不过以他的修为,我若强解,妖气冲体,必死无疑,再说了,高太监现在与上君关系极好,本君若帮他解印,岂不是与上君为敌,这是断不可能的。”
“话,本君已经带到,尔等好自为之,少与阴司扯上关系,否则必入地狱以全酷刑,走!”文士哈哈一笑,移步上了轿子,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山下。
白衣文士一走,天空的阴气旋云更加的急剧了,巨大的漩涡,将整个北山的阴气凝成了一股股的龙卷阴风,席卷之地,树木尽皆枯萎,鸟兽皆为伏尸,好不骇人。
“封先生,夜叉,好样的,老子早就看不惯牛头那厮,每次都不把我们阴倌当人看,没想到在飘渺关杀死这畜生的,就是你们。”一虬髯大汉,搓着手哈哈大笑。
“就是,牛头、马面兄弟在阴司吃卡拿要,无人不恨,尤其是那马面好色、贪财,枉为畜道宗师,这些畜鬼就斩尽灭绝。”立时有人附和道。
“马面是被关羽元帅斩杀的,与我们无关系。”我可不想摊上杀马面的罪名,谁知道他有多少畜子畜孙,以我现在的修为还是少惹点事为妙,吃了这么多亏,我必须得放聪明点了,须知枪打出头鸟啊。
“关公!若是关元帅杀他就不足为奇了。”立时有人惊诧。
“好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秦剑什么时辰了?”封二止住众人的喝问,问道。
我看了看表,这么一闹腾离子时已经越来越近了,连忙回答:“封先生,离子时还有半个小时。”
众阴倌立即收起了笑脸,面色凝重了起来,半个小时后鬼门关将会打开,而今晚能否守住阴关,维持江东秩序,全在他们了。
封二咳道:“列位,想必你们也看到了,上请阎君派遣城隍,怕是万万不能了,时间不多了,阴关马上就要打开,一切全赖众位了。”
“封先生,你真信那人的话?”我悄然问道。
封二苦笑道:“此人久居黄泉之下,大有来头,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亦正亦邪,老夫已经猜到他是谁,不过这无关紧要,咱们谨记他的话便是。”
我见封先生都开口了,也不好再问。
“封先生,反正来都来了,你就说咋办吧。”阴倌道。
封二重新点香,立起神坛,朗声笑道:“既然没有城隍,我封二姑且当一回判官,各位都识旗语吧,我将以金木水火土为号令,你们为金木水土四旗,夜叉单为火旗,列位看可行吗?”
在场的人都是玄门老鸟了,哪能不懂五行旗,当下领命大喝道:“愿听封先生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