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饭却要在门口的雨棚下面将就,因为没地方装那种大炮筒样式的抽油烟机,所以,明月每次做饭都要选在大家都做饭的时候,那样,会少些油烟,少些埋怨。
好在明月一个人生活,有这些也就够了。房东还算不错,没给她涨过房租,一个月四百元钱,在同州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的确不算贵。
她是个适应能力很强的人,像是大山里冬季树桠上的嫩绿,给点养分,给点水分,就能存活下去。
刚走进院子,就看到房东王叔的身影。
“王叔,您在啊。”
房东回头看到她,不禁惊讶叫道:“明……明……”
“明月。”明月疲惫地笑了笑,帮他把话说完。
“啊,对,明月。小明,你从乡下回来了。”
“嗯,那边小学放假了,我回来过年。”明月说。
房东点头,打量着神情憔悴的明月,问道:“你才下火车?坐夜车了?”
“哦,我着急回来,所以就赶了趟夜车。”明月心想,若她不赶这么急,是不是就不用这么累,是不是就不用遇见她的父亲,更不会发生刚才的一幕。
可惜,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她只能选择去遗忘,却不能改变它发生的概率。
“你这脸……”细心的房东发现她脸上的红印。
“哦,没事。我在行李箱上趴了一晚上,可能是硌的印子。”她目光闪躲地解释道。
“哦。可真辛苦。”房东同情地看着她。
“我去休息了,您忙吧。”明月实在没精神和房东再聊下去,她现在身体的各项机能到达极限,恐怕是粘枕即睡。
“好,快去吧。”房东摆摆手,忽然又叫住她,“小明,你那屋子还不能住人吧。多久没人打扫了,只怕屋子里积了一层灰,你先清扫清扫再说。”
明月愕然一愣,她的家,很脏?
不可能啊,她有叮嘱过沈柏舟定期来给她的花浇水,顺便打扫一下房间。
她疑惑问道:“王叔,我男朋友最近没来过吗?”
房东摇头,说:“没有,他不是最近没来,是一直没来过。”
一直没来?
明月拧着眉头,径自走到平房门前,用钥匙开了门锁。
锁头上积了厚厚一层灰尘,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锁没人动过。
她丢开行李箱,打开锁,脚步惶急地走进去。
“咳咳……咳咳咳……”
果然,屋子里充斥着一股子刺鼻的霉味和菜叶腐烂的味道。
她被呛得连连咳嗽,可她只略微停了一下,便疾步朝窗户那边跑了过去。
十几公分宽的窗台上,放着两排已经完全枯萎坏死的虎皮吊兰。
明月目光呆滞地看着毫无生机的灰色瓦盆里枯黄发硬的怪物,突然,她掏出口袋里的手机,颤抖着寻找着沈柏舟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