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厮一愣,似乎明白了,又不是那么清楚,只是……他一个做下人的,不该多想,实在不该多想。
“怎么了?傻站在这里是做什么?”和井柏然的木讷老实不同,井柏澜明显会做人的多,他看着小厮,语气不暖不热。
小厮连忙开口:“禀告大人,是您的兄长来了,现在正在外面等着。”
“兄长?”木将军挑了下眉,说不出的邪魅:“柏澜,你不是说家中只有你一个吗?”
井柏澜心里咯噔了一声,脸上却不动声色:“是表兄,我去看看。”
木将军随意的摆了摆手,似乎对这件事并不是很在意。
井柏澜的脸色却在出了书房之后,彻底变得难看了起来,先前的温雅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了一脸的不耐烦:“你去把人给我打发走!”
“哎?”小厮一愣。
井柏澜冷笑了一声:“还有,以后这个人别在给我放我进来!”
“是!”小厮见自家大人火了,连忙点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井柏澜的眼却越发的阴沉了起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大哥会来京城,早知道如此,他就不该给他寄那份家书,也省的他有这些妄念……
不行,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家里究竟是什么模样!
想想他大哥现在住的那两间草房,井柏澜的手攥的更紧了,连唇色都跟着发白了起来……
……
“你说什么?”
古亭里,井柏然扬起的笑僵在了唇边,说不出的沮丧。
小厮不是他家大人,自然也不知道上头的人是怎么么想的,但是他能肯定大人绝对不像见到这个人,语气也就跟着不客气了起来:“我说我家大人不在,你可以走了。”
“不在?你刚刚还说进去禀告……”井柏然木是木了一点,但是他不傻。
小厮懒得和他啰嗦,推着人就往外面走。
井柏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手中的腊肉递给他:“你把这些东西给柏澜,他看到就知道是我来了。”
小厮懒得接:“这些东西值不了几个银子,大人想吃得话,府上有的是。”
“可……”井柏然还想说点什么,小厮已经把他退出了门口,嘭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井柏然愣愣的看着那些被扔出来的腊肉和烤鸡,脸上一阵的茫然。
魔娘站在一旁,比什么时候都要冷静。
井柏然抓了抓自己的头,朝着她一笑:“我弟弟府里的人从来都没有见过我,所以……”
“你饿不饿?”魔娘的声音听上去带着安抚的意味。
井柏然这才反应过来:“都快晚上了,我们赶了一天的路,你还没有吃东西。”
“是啊。”魔娘笑了起来,淡淡的味道:“所以我们先去找家客栈吧,要些吃的。”
井柏然点了点头,弯腰把包着油纸的腊肉捡了起来,眸光有些淡。
魔娘还是看不过去了,伸出手来替他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又侧过身接过了他手上的包裹。
这些动作,她做的自然,并不觉得有什么。
她对井柏然也没什么想法。
只不过单纯的觉得身边有了这么一个人。
说起来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过去的那些人,没有几个是心甘情愿守在她身边的。
除了百夜,她也没有交过什么朋友。
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就连睡觉的时候,都会觉得很空。
现在不一样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一场火的原因,把她的过往都烧的只剩下了灰烬。
现在的她活的很安稳。
没有什么好怨恨和回顾的了。
井柏然显然不一样,他活的比她有奔头。
他想的也比她简单。
魔娘受多了伤,懂得人情世故有多磨人。
她想尽可能的别让这个人也被磨平……
两个人就站在离宅子不远的地方。
魔娘接过他的包裹之后,又是一笑:“走吧。”
“哦。”井柏然木木的倒是听话。
魔娘并没有发现,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身后宅子的门再一次打开过,走出来的人穿着做工精致的黑色披风,不像是市井上卖的那些拖拉,披在身上说不出的华贵,那人狭长的眸子,远远的注视这一幕,邪笑的薄唇突然之间就变了颜色!
“洛少?”站在他身旁的小厮不明白这个如今在京城里最有权势的少爷,怎么会突然直接停下来。
然而曲洛却只是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站在那里,胸腔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断裂了,尘封在深处的疼痛宛如狂风暴雨,混绞在一起汹涌著,到了喉头,争先恐後的,反倒尽数堵住,连一个“嗯”字都叫不出来。
又认错了……
呵。
那个人不可能会穿那样的粗布麻衣。
曲洛自嘲的垂下眸,只觉胸腔痛到非常,不由用手压著,渐渐弯了腰……
“洛少?”小厮神情一变,伸出手去,想要把人扶住。
曲洛却摇了摇手,不过是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他就又变回了那个名贵如初的曲家少爷。
倨傲的面孔,冷漠的眼神,挺拔慵懒的站姿。
曲洛把一只手放在了风衣口袋里,漫不经心道:“告诉木将军,晚上我就不来了,至于你家大人,替我带句恭喜,在京城里,他算是爬的快的。”
“是,洛少!”小厮那点心思可半点都不敢往眼前这位少爷身上使,他恭恭敬敬的回答着,不敢有半点的怠慢。
曲洛利落的转身,他依然是那个步履健硕,衣着考究,就连走动都无懈可击的上流公子。
可,就在他掀开轿帘,准备上轿的时候。
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句:“魔娘,你打算吃什么?这种天气必须喝点热汤才行……”
给读者的话:四千字,两更,亲爱的狐狸新婚快乐,加更送上,希望你永远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