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你的粉丝。”
和林涛走了大约三百米,我猛地停下脚步,指着马路上的一个碎片说:“林涛,你看!果真不出我的意料!快照相!”
那是一块牛仔碎片,上面甚至还黏附着一些血迹。
“和死者身上的牛仔裤应该是一种料子。”林涛兴奋地照相后,提取了碎片,说,“你怎么知道这里会有碎片的?”
“你想想看,”我说,“如果是在弯道处挂上死者,那么在弯道处开始拖擦的时候,那里的血迹和组织碎片应该是最多的。然而,在弯道处几乎没有看到血迹和组织碎片,这说明车子把尸体挂到弯道的时候,尸体上的创面血液几乎都流完了,而且创面也被烧焦了。”
“也就是说,尸体不是在弯道处被挂上车的。”林涛说。
我点点头,说:“这里出现了衣物碎片,那么我们继续往广播电台的方向走,就会看到越来越多的碎片和血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这是一个不会有多少人来的地方,而且今天又是广播电台交接旧楼的日子,台里员工都去老台参加活动了,更是人迹罕至。正因为这样,这些痕迹物证还没有被破坏。
我和林涛顺着大路走了大约两公里,终于看到了位于广播电台大楼侧面的地下车库入口。这一路上,我们果真发现了更多的衣物、组织碎片和血迹。
广播电台的地下车库的地面是磨砂塑胶的地面,暗红色。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有多少血迹,但是我们知道这里才应该是血迹最多的地方。
好在我的勘查箱里有四甲基联苯胺试剂,我们每隔几米进行一次实验,实验结果一直保持阳性,直到车库里的一个车位中间。
我给韩亮打了个电话,招呼他把车开过来。
不一会儿,韩亮和黑米、大宝一起下了警车。
“你还记得昨天晚上你的车停在哪个车位吗?”我问。
“A-023号,”黑米说,“那是我的固定车位。”
我看了看刚才我们检出血迹的车位,果真就是A-023号。我和林涛相视一笑。
黑米说:“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大宝也投来疑问的目光。
我说:“我们追踪那些和死者身上一致的衣物碎片、组织碎片以及血迹,一直追踪到地下车库。准确地说,是一直追踪到黑米的车位上。”
“啊?我是冤枉的!”黑米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叫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车下面有个人!我真的不知道!”
我哈哈一笑,说:“我们现在的发现,恰好就是证明了你的清白。你上车的时候,是不是没有关注到车子下面?”
“我为什么要关注车子下面?”黑米说,“地下车库那么阴森,我直接躲上车了。”
大宝摸着下巴,说:“黑米,秦科长的这一发现,说明你上车的时候,尸体就已经在你的车下挂着了。你没有撞到人,更没有轧着人,你是不知情的,没有责任。”
“谢谢,谢谢你们。”黑米的眼睛中充满了泪水。
“好啦,任务完成。”我说,“我们回去静静地等待病理的结果就好。”
“可是你还没有解释,为什么在弯道处我会看到一个黑影?为什么会感觉到有点儿颠簸?”黑米突然露出一脸恐惧,说,“难道我真的遇见鬼了吗?那个死了的人会不会变成鬼了?他不会来索我的命吧?”
“哈哈。”我被黑米的表情逗乐了,说,“放心吧,他就是索,也不会索你的。你要记住,你是无辜的。”
“不过,黑米说得对啊,为什么她会恰巧有那样的幻觉?”大宝问。
我说:“不是幻觉,她的感觉是真实存在的。”
“哦?”大宝瞪起了眼睛,黑米则躲到了韩亮的身后。
我拿出一包香烟和一个打火机,用香烟当车辆,用打火机当尸体,比画道:“在黑米开车之前,尸体就被挂在了车底。我和林涛走过,从这里到弯道处,一直是一条直路,所以黑米并没有发觉。在弯道处,因为车辆的突然转弯,车底的尸体因为惯性发生了转动,偏离了原来平行于车底的位置。尸体的一端从车侧露了出来,这时候正在开车的黑米,眼睛的余光会从后视镜中看到一个黑影晃动。因为害怕,黑米肯定踩了刹车,这个时候,车辆的轮胎和因为惯性转过来的尸体发生碰撞,尸体因为轮胎的碰撞力重新回位到和车底平行的位置。因为轮胎碰了尸体,所以黑米感觉到了颠簸。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尸体的肩背部有轮胎印但是没有碾轧痕。”
“非常有道理!”大宝说,“确实没有其他可能来科学地解释这一切了。”
“可是尸体为什么会挂到我的车上?”黑米心有余悸。
我低头思索了一下,说:“最大的可能是他钻进你的车底,突然疾病发作死亡了。你一开车,车底就恰巧挂上了死者的腰带。”
“可他为什么要钻我的车?”黑米说,“他会不会是被别人害死的?”
我摇摇头,说:“我们排除了死者是外伤、窒息死亡的可能性,刚才我也接到了毒化实验室的电话,排除了他是中毒死亡。应该不是他杀,而是意外。至于他为什么要钻你车底,我猜会不会是想躲避一些什么?”
黑米环顾四周,说:“以后我再也不把车子停到下面来了。”
“你们地库这儿不是有监控吗?”我指着墙角的摄像头问黑米。
黑米摇摇头,说:“地库的监控因为招标受质疑的问题,一直都没能通过验收,所以一直都没有开启。很多人都和台领导提意见,说车子被划了也不知道是谁划的。可是台领导也没办法。”
“哦。”我沉吟道,“我们回去吧。你需要休息,我们也需要时间来等待组织病理学做出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