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娘接连忙活了许多天,东打听西询问的,也没有找出一个比林小河更出众的小哥儿。
和林小河一样勤快的,没有他好看。和林小河差不多样貌的,都是那种喜欢擦脂抹粉好吃懒做型的,宋老娘也看不上。
比较下来,能入她眼的也就个林小河了。
她对宋辞的怨气,在这些天的忙活中也消散了不少,从一开始的生气,转而担心宋二狗娶不上好夫郎了。
他们母子俩那天晚上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得那一出,在大坪村传的也是有鼻子有眼的。
在那些闲的就爱盯着别人家笑话看的哥儿娘儿们眼里是,宋老娘里里外外的打听更是坐实了人们心中宋二狗这些日子是为了娶夫郎装模作样的想法,而现在终于装不下去了,要露出本性了。
虽然不知道宋二狗做了什么,但不妨碍人们猜测出那肯定是坏事呀。
前些日子,见二狗子表现良好,宋家日子好过,意动和宋家做亲的人,现在都把自家的哥儿和姑娘看得严严实实的。
所以,宋老娘越是忙活,除了别有用心的,越是没好人家的哥儿愿意嫁给她儿子。
连善良的林阿姆都不敢确定,宋二狗是不是真心悔改了,“你说,这二狗子一时歹,一时好的,让人看不清他是个什么人了。”
“日久见人心,现在猜测也没有用,且看日后吧。”林阿爹哑着嗓子道。
“你说的也是。”
索性宋二狗也和他们没有关系,两个人就是当个闲话,说过去也就不再提了。
只有在旁边独自坐着的林小河,心中在不停地为宋二狗辩解。
宋二狗当然不是好人,但对他好就行了呀,而且宋二狗还孝顺他娘,以后还会帮着他一起孝顺阿爹阿姆,是个混混怎么了,过日子不就图个实惠,他又不是要嫁一个圣人,一家人都能过得好,就行了。
就算宋二狗的上进是装的怎么了,他要能装上一辈子,他就和他好上一辈子。装不下去了,他嫁过去了也会好好调.教他的。
哼哼,不干活,不去赚钱,就不停地唠叨他,不让他…
“小河,你的脸怎么红了。”
“可能是天越来越热的缘故吧,阿姆,你刚刚说什么了。”
“你二表哥来求亲的事情,你想的怎么样了,你二表哥答应了让一个孩子姓林,老了以后也会给我们老两口一口饭吃,这哥儿能出嫁,总比留在家里支撑门户的好,我和你爹都有这个意思,你觉得呢。”
“娘,我不同意。”林小河激动地大声说道,“那天姥姥舅母和你说话我听到了,她们要让我拿咱家的五亩地做嫁妆,我要是把地带走了,你们怎么办。还有呀,万一舅舅、舅母是骗咱们的,我都入了他们家的门,咱们到时候可没处说理去了。”
“你这傻孩子,想要让人家给你过继孩子,还养着你,总是要给足好处的。”
“阿姆,姥姥她能活多少年,反正我是信不过舅舅、舅母!”林小河厉声道,“村子中十分忌讳出嫁的哥儿帮扶娘家,我那个时候要是执意做了,舅母肯定会给我扣上这样的帽子,到时候没人会站在咱们这一边的。”
“你这孩子,你姥姥和舅母说了,会给咱们写下字据的,要是他们违背了约定,我们可以去县衙告他们的。”
“阿姆,你怎么这么傻,三言两语地就被他们给骗了。二表哥就是愿意奉养你们,那真心的和不是真心的还是有差别的,他要是每日给你们吃糠咽菜的,穿破布麻衣,那也是奉养,我不想你们老了干不动了还要受人的磋磨。”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吗。”林阿姆说着说着,就抹起了眼泪。
他是为了谁,还不是希望小河以后好好道道的。
“小河,怎么跟你阿姆说话呢。”一旁沉默寡言的林阿爹见自家夫郎哭了起来,训了林小河一句,就上前哄夫郎了。
其实他心中也不大信得过小舅子一家,不想同意两家结亲的事情,只是夫郎心疼孩子,他何尝又不心疼呢,不然小河的婚事不会拖到十六了还没有定下来。要不是他的身体坏了,夫郎孩子也不会受这么多的委屈。
林小河也知道自己的语气不好,他起身走到林阿姆跟前蹲了下来,双手放在他的手上,柔声地道,“阿姆,刚刚是我不好,你别生气。”
“阿姆是在气自己,没生你的气。”
“阿姆,你不记得十几年前,去舅家给爹借交徭役的钱,舅母是怎么做的了吗?”
想起这件事情,林阿姆心中又是一痛。
那是十四年前的事情了,小河还不记事。林家阿爷得了风寒,吃了许多药不见好,然后一场大病没了,为了给林家阿爷办丧事,花去了家中大半的钱财。
当时又赶上徭役之年,林家东拼西凑也就凑了十两银子,距离免徭役的十五两还要差上五两。林阿姆实在没有办法了,就求上了娘家,却被他的弟媳妇给赶了出来,而林阿姆的弟弟和老娘就眼睁睁地看着,没有为他说上一句话。
林阿爹因为交不起钱,被带走了,回来的时候,因为劳累过度,身子也坏了,不仅这辈子再也不会有孩子,养好身体也需要一笔不小的钱。
虽然事后林阿姆的娘送来了二两银子,想要和这个出嫁的哥儿缓和关系。可是人都被废了,再送银子有什么用。
之后,他就基本上不和娘家来往了。
也不知道小河是从哪里听说的这件事情。
而林小河因此才觉得,他舅母这次上门没安好心,明明都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了,现在突然这么好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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