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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数值,绝对是怀孕之后才有的数值。
正常人的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不可能有三千多。
她怎么可能没有怀孕?!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顾安心的大脑凌乱得搅成一团。
刚从B超室出来,实习医生便怒气冲冲迎面而来。
不等她缓过神来,实习医生已经愤怒一把取下口罩,露出一张标志漂亮的脸蛋:“你是不是故意没事找事做?!你来大姨妈,不好好呆在家里,随便瞎在外面晃荡什么?!世界上,怎么有你这种奇葩,来姨妈也不知道垫卫生巾,你就这么喜欢挂空挡?!”
“我好不容易才考上医学院,你知道我能上这家医院实习付出了多少吗?!这下好了,都是因为你,我明天不用来这里上班了。啊啊啊~,你这种社会败类,怎么不去死?!都是你这种贱人,害我不能当医生,啊啊啊啊……”
越想越气愤,最后实习医生彻彻底底失去理智猩红着双目,扑上前对着顾安心就一阵疯狂的抓扯踢打。
顾安心没有反抗,仍由她又打又骂。
尖锐指甲从她脸庞划过的那一刻,除了火辣辣的疼,还有温热的液体,沿着她的脸颊急速滑落……
……
一个月之后。
盛瑾家族的大总管,第三次找到顾安心的时候,她正坐在美食一条街其中一家油腻腻的肮脏餐馆的后院,埋着脑袋,动作麻利清洗着堆砌得俨如小山般的碗筷。
“安心~!”正洗得认真,一个软绵绵的女声传了过来。
顾安心一抬头,便迎上老板娘极其夸张的笑脸。胖的缘故,老板娘脸上的肉被挤得有些狰狞。
而顾安心的视线,却直直落在她身后的大总管身上。
穿着白衬衣配着黑色马甲的大总管,名义上虽然只是盛瑾家族的下人,但是有一句话说得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所以他连皮鞋都擦得一尘不染。
在又黑又脏的嘈杂后面,他整个人都是金光闪闪的。
瞧见顾安心的那一刻,他取下捂着口鼻的手帕,恭敬地喊道:“顾小姐!”
听见他对顾安心的招呼,老板娘眼睛都冒着精光,忙不迭地冲上前,一把将顾安心拽了起来:“安心呐,你这人真是太勤快了,怎么就闲不住呢,我每天都跟你说,你在我们这里打工,每天坐在那里嗑瓜子就好了,干这么脏这么累的活,不是折煞我吗?!”
说着,老板娘赶忙把顾安心按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狗腿得还帮她捶起腿来。
对于老板娘极其反常的举动,顾安心狠狠吓了跳。
屁股刚刚沾在椅子上,她立刻弹了起来。
昨天洗完洗了整整十五个小时,中途她实在累得腰疼,瞄到旁边有高一点的椅子,她打算坐着休息一下再继续洗。
谁知,她还没坐下去,老板娘立刻凶神恶煞地冲过来,指着她的鼻子就开骂:“哎,我聘请你过来是洗碗的,不是偷懒的。如果你不想干,现在立刻给我滚,反正过来应聘洗碗的人,多的是。”
今儿……
“老板娘……”
“怎么今天跟我生分起来了,以前你不是叫我姐吗?!”老板娘的脸一下板了起来,“你再叫我老板娘,我跟你急!”
顾安心:“……”
老板娘还想再多表演点跟顾安心的热络,大总管已经低低开口了:“能不能麻烦你先回避一下?!我和顾小姐有点私事……”
老板娘立即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眉开眼笑道:“行,你们先聊,我去帮你们泡点茶,最上等的碧螺春!”
从后院出去,老板娘真的去泡了碧螺春。
之所以如此热情,完全是因为:她亲眼看见大总管从一辆豪车上下来。
虽然,她只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并没有什么见识。
但是,她的老公却疯狂的迷恋各式各样的豪车。
长期耳语目染,以至于她对豪车也有一定的了解。
劳斯莱斯,本来就已经是奢侈的代名词。
还不要说全球限量。
如果她没有看走眼,大总管下来的那辆车,全球不超过二十辆。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唯唯诺诺来应聘洗碗工的顾安心,居然这么大的来头。
后院里。
大总管瞧见顾安心又坐回那个大得夸张的洗碗盆边,又埋头动作麻利洗完,他眉头一拧:“顾小姐,你这是何苦呢?!只要你点头,想要什么样富足奢华的生活没有?!老爷已经替你全部都安排好了,新西兰的‘桂米亚湾’岛,更名在你的名下,只要你离开宁城出国,在这个世界上,能有几个人比你富裕?!”
顾安心却无动于衷,洗碗的动作,敏捷又娴熟。
好半晌,她头也不抬地说:“麻烦你回去告诉叔叔,他的好意,我心领了。”
“顾小姐,你何必如此固执,跟钱过不去?!每天都洗肮脏油腻的碗筷,这样的日子是你喜欢的?!”
“……”听了大总管的话,顾安心的动作一顿,她蓦然抬头看向大总管,“虽然我不喜欢这样的工作,但是,这好歹是靠我自己的努力所得来的。我知道叔叔的担忧,也理解他的顾忌,可是他口口声声让我和盛瑾家族划清界限,却一个劲儿的想把盛瑾家族的产业划在我头上。他就算把我送到火星上,如果我和盛瑾画余情未了,也阻止不了我们。可是大总管,我和盛瑾画,已经没有任何的可能性。你们完全不用担心。”
大总管听了这番言辞,敛紧的眉心,好一会儿才开口:“既然顾小姐都这样说了,我们就姑且相信你这一回。只是顾小姐,如果要决绝,就决绝到底,不要再给我们少爷留有任何希望与幻想。”
“……”顾安心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大总管却颔首,“打扰了顾小姐,在下先告辞了。”
望着大总管离去的背影,顾安心咬着嘴唇的贝齿,紧到嘴皮都快咬破了。
本以为所有的狂风暴雨,在大总管离去之后,便风平浪静了。
谁知,大总管前脚刚走,宴时后脚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