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从万万人之上,一下就跌至最卑微的泥泞里?!
就算是死,她也不愿意他受到一点伤害,不愿意他再受一丁点苦。
小时候的一切,哪怕万般美好,可是,她仍然不想那般高傲自负的人,为了生计被人践踏得一无是处。
顾安心永远都忘不了,盛瑾画抱着他母亲,跪在小镇的唯一一家小诊所门前的场景。
只是稍稍想一想,她心口就疼得仿若要滴血。
顾安心垂下眼眸,避开盛瑾画咄咄逼人的视线,生怕泄露自己内心的真实情绪。
然,盛瑾画听了她那番言辞,仿佛是听见世间最好笑的笑话般,倏然低笑出声。
听见声音,顾安心乌黑的瞳孔,猛地一颤,她当即重新抬头看过去。
哪怕一个月的时间,瘦了好大几圈,但是盛瑾画的气场依然强大得让人无法忽视,只是低笑一声而已,却足够她闻之胆颤。
顾安心极力控制住内心涌动的惶恐不安,维持着脸上寡淡平静。不想让盛瑾画看出端倪来。
“自以为是?!外人?!顾安心,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了,在你的眼里,我盛瑾画只是自以为是的外人?!你是不是料定了,我拿你们没有一点办法?!”
盛瑾画冷幽幽地嗤笑,漆黑的眼底镀上一层厚厚的寒冰,冷漠的视线蔓着轻蔑:“你以为一张结婚请帖就能结婚吗?结不结得成,就是我一句话的事儿,我不点头,放眼整个国内,乃至整个国际,看谁有那个胆量敢出席你们的婚礼!有谁承受得起我盛瑾画的报复?呵,别说婚礼了,就算是民政局门口,你们也休想踏进去一步!”
顾安心是彻彻底底领教过他毫无人性、惨绝人寰的报复手段。
之前为了逼迫她签下离婚协议书,可以让人生生拧断她的手指。
也可以眼睛不眨把她丢到狼群里,让她独自面对毫无血性的野狼,想到那晚触目惊心的一幕,到现在仍然是一场可怕噩梦。
之后为了羞辱她,甚至让一群男人把她的衣服剥干净,扔到海里,她醒来后赤.身.裸.体,无助羞愤地面对陌生男人的调.戏与逗弄。
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无时不刻都在提醒她,盛瑾画是一个极其残酷,极其残暴的人。
可是她不怕。
“我知道你盛瑾画权势滔天,凡是得罪你的人,必定没有好的下场!你的手段与凶残,我不是没有领教过,你曾经也把我伤得体无完肤,这根手指,直到现在都还隐隐地疼,可是盛瑾画,我一点不在乎,那天在你把我扔在狼群的时候,我就已经死过一次了,我想倾辰也不会在乎,不管你用如何残忍的手段逼迫我们,都无法改变我们相爱,并且誓死都要在一起的决心……”顾安心一字一句,态度沉稳冷静,凝视着盛瑾画的眼眸,也丝毫没有波澜。
盛瑾画在听见谈及那根手指之时,深褐色的瞳孔,猛然一闪,稍纵即逝,可,须臾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无法遏制的愤怒。
顾安心言语间对与倾辰的信任,听在他耳朵里,每一个字,都足以让倾辰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