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省神情落寞,十分自责,“都怪我!”
胡胖两人对视一眼,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白宇摇了摇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吴三省只当小哥是安慰自己,心头更加自责了。
可接着白宇又道,“这次多亏了你,我们才能顺利找到镖子岭!”
“嗯?”
吴三省一愣,“小哥,你说咱们到了镖子岭?”
白宇笑着走出帐篷,身后三人见状赶紧跟上。
一出帐篷,白宇便伸手指向一处,“你们看那里!”
三人循着看去,却见那里正是队伍刚才从密林走过来的地方。
胡八一和胖子都有些迷糊。
等等,
这时吴三省目光一凝,“那是红色裸土包!”
在小溪的另一边,那里有一片红土地,极其突兀,十分刺眼。
吴三省一脸激动,“没错了,这里一定就是镖子岭!”
记忆中,父亲的笔记本里提到,他们当年进了密林之后是沿着一条不知名的,先民开出的小道在山峦中走了大概四天时间,
这条小道的最后一段是开凿在峭壁腰子上,
据父亲估计那小道已经荒废了几百年,原来可能是属于行军的栈道,越往里走就修造的越粗糙。
不过当走到小道的尽头,能看见一片空旷的山谷,山谷的一半是黑色裸石,另一半则是红色裸土。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条小道已经被雨水冲刷成了溪流!”
“没错,咱们真的到了镖子岭!”
见吴三省如此确定,可把胖子乐坏了。
“那还愣着干啥,赶紧去瞧瞧啊!”
让潘子留在帐篷里修养,白宇带着三人直接趟过了小溪。
可一上到岸上,几人都震惊了。
面前的泥土鲜红,就像浸了血水一样,
一脚踩下去,真的有红色液体冒出来。
胖子往回收了收步子,“小哥,老胡,这里不对劲啊!”
“这一脚一个血水印,这得是死了多少人啊?”
“瞧你那点出息!”胡八一没好气道,“我跟你说,这红泥地也叫血地,一铲子下去泥中带血没啥稀奇的。”
胖子挠头,“是吗?”
吴三省笑道,“胡爷说的没错,在长沙一代,红泥地虽然说不上到处都是,但还是不少的。”
“而且咱们说的血尸墓,其实指的也就是从红泥地下挖出的古墓!”
“胖爷,您别看这泥土地邪性,但是几乎所有的风水流派,都认为这血地非常适宜埋尸,是难得的宝穴!”
“为啥?”
吴三省摇了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
这时白宇道,“那是因为这种地方阴煞之气极重,将尸体埋在这里,后代必定是大富大贵。”
“不过代价就是,亲戚死绝!”
“啥?”
胖子和吴三省都是一愣。
胡八一则想到了一件事,“我以前听过一个故事,说的是近代的一位人物,这人为了仕途,亲手将还未彻底咽气的爷爷亲手下葬在血地里,
多年以后,这位人物真的就权倾天下,不过他的直系亲属就基本上死绝了。“
“我想就像小哥说的,这血坟煞气太重!”
胖子眼睛一瞪,“卧槽,这么狠?!”
白宇点了点头,“不过也有很多人家为了逃避煞气,他们通常会在入葬前,找一户同姓的穷人家,把自己的孩子过继过去,再收入自己家养。”
说话间,白宇似有意无意的看了眼吴三省,
不过后者因为听得入迷,并未察觉。
但胡八一却刚好注意到了这一幕,心头不禁若有所思。
白宇继续道,“但是天下之大,宝穴和煞穴一样稀有,血地更是世间罕有,
甚至比一般的龙脉更加难找。
到了后来,
许多半桶水风水先生,只要看到是红泥地,就说是血地了,
以至于红泥地下必有古墓,而这古墓又必是大户人家,且陪葬十分丰富。
因此也就有了‘血尸护宝’的说法。“
“不过,”
白宇话音一顿,再次看向吴三省道,“因为这血地真假参半,一般盗墓贼不好分辨,所以你家太爷爷才会冒险下铲,图一个侥幸,
只是没想到这一铲子就挖出了一个真家伙来。”
吴三省脸色微苦,讪笑了笑。
白宇继续道,“真正的血尸墓极度地凶险,这从世界上没有任何文字或者口头记载血尸的情况就可见一斑。
说明但凡见过血尸的人,几乎没有人全身而退的,
你老爹已经是一个特别的例子了!”
吴三省摇头苦笑,话虽是如此说,但关于当年血尸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老爹不也是一样闭口不言么。
冥冥之中,这好像一个定律。
这时胡八一却突然目光一闪,他在小哥话里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
虽说当年之事对于吴家来说是大不幸,
因为吴家三代人尽数折在血尸墓里,只剩吴三省父亲这一根独苗。
但反过来想,
吴家人死绝,而且都是死在血尸墓了,
是不是也就是因为这样,吴三省父亲的命运,才因此得到改变。
尽管被废了鼻子,反倒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土夫子成为了九门的狗五爷吗?
这在当年,那也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啊!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吴家的崛起,正是靠着吴家三代人枉死的性命换来的。
而面对这样的真相,狗五爷又有什么立场或脸面再对后人提及呢?
一瞬间,
胡八一明白了狗五爷之所以对吴三省几位兄弟闭口不言的原因了。
不是那血尸太恐怖,
而是真相太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