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奔月的故事,我虽然有在典籍上看过一些,但却没有具体的故事。”
言外之意,这些都是编的。
广平公主笑了笑,脸上露出不好意思之色。
“恐怕是广元侯罢?”
广平公主轻轻点头。
“那家伙,就是会一些偏门的东西,不见得是本事。”
“但你才喜欢罢。”
看着广平公主活泼的模样,有时候,她也是羡慕的紧。
高位,不代表快乐,也不代表有自由。
“罢了,剩下的故事,明日再与我讲来罢。”
其实王惠风想要留广平公主一起留宿的,但是想了一下,她还是把这个念头给抛去了。
“待广元侯回来,本宫会快些让你与广元侯成婚的。”
其他话还好,但一涉及到王生,广平公主的脸就像是烧得火热的铁块一般,红润滚烫还冒着烟尘。
更是一句话都不敢与王惠风说,随后逃一般的告罪离开了显阳殿偏殿。
看着司马骧的背影,王惠风轻轻摇头。
幽兰宫女则是连忙将皇后搀扶起来了。
夜静谧,但许多人心中,却是静不下来。
....
赵王府中,便是在深夜,依旧有琴瑟之声传来,可容下百人的大堂之中,有美姬翩翩起舞。
赵王世子司马荂坐在下首主位,在他后面,则依次坐着孙秀张林。
而在右侧,只是坐着一个人。
此人的年纪与司马荂差不多,但比之风韵,似乎要更甚一筹,模样也要好看得多,正是齐王世子淮陵侯司马超。
齐王世子与赵王在这深夜聚会,这本来就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不在寻常时间聚会,当然是因为寻常时间不便了。
也就是说,齐王世子司马超,是隐秘前来的。
不过...
从这方面也可以看出来,这个赵王是真的头铁。
你说你与齐王世子相会也就算了。
最起码隐秘一些才是。
以为深夜举行宴会就没有眼睛盯着你看了?
“方才你说,齐王要回洛?”
淮陵侯司马超轻轻点头。
“父王确实要回洛。”
司马超与司马伦的辈分可是差了足足三辈的。
如果是直系的话,那就是祖孙辈的人了。
因此在称谓上,司马超尽量使用尊称。
“可有把握?”
这些日子来,赵王与齐王的人可是时常往来的。
当然,都是私密的往来。
他自认为在赵王府中,他做的事情,是绝对隐秘的。
便是这个消息给皇帝知道了,以他的辈分,他还不信皇帝敢拿他如何!
赵王从来都是胆子大的人。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可能赵王离成功,只是差了一些能力而已。
“这个...父王本来就是回洛来赞拜陛下的,何来把握之说。”
莫说皇帝司马遹不信了,便是赵王司马伦,同样也是不信的。
“便是本王,齐王也不愿将真相与我道来,莫非还将本王当做是外人?”
司马伦老脸一般,便是淮陵侯司马超,整个人也是坐直起来了。
“赵王息怒,我父王自然是将大王当做是自己人的,只是,这个消息,莫说是大王,便是晚辈,也是只知道这个的。”
司马伦看着司马超脸上的表情不似作伪,也不好深追下去了。
“那齐王与你来见本王,所谓何事?”
“父王自知与陛下不和,希望大王代为缓和,大家都是司马家的人,一家人,没有说不开的事情。”
言和?
赵王愣了一下。
“还有呢?”
“父王还找来了许多美人,还有珠宝财富,供大王打点一二。”
所谓打点,自然是没有的,这就是给赵王的好处。
奴仆接过淮陵侯司马超手上的文书,上面可观的数字,还是让司马伦眼睛发亮。
“好说,好说,都是一家人,不出一家门,没有什么事情是说不开的。”
好处够了。
什么事情都能做。
但做不做得成,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齐王世子推辞了赵王留客,隐秘出了赵王府了。
司马超离去未久,赵王脸上的笑容却也是渐渐消失了。
“诸位,如何看?”
宴会之中,孙秀一句话都没说,现在孙秀倒是第一个起来说话了。
“大王,此事难看,齐王或许真的想要与陛下讲和,也或许是暗度陈仓。”
赵王轻轻摇头。
“不管齐王是如何想的,今天这个消息,要给陛下传过去。”
原来赵王之所以敢大张旗鼓的深夜宴请齐王世子,并非是他胆子大或者是觉得自己的身份尊贵,高枕无忧。
而是一开始到现在。
他都是皇帝司马遹的眼睛。
齐王与司马遹之间。
明眼人都会做出选择。
尤其是现在赵王急需要皇帝的信任。
尚书台掌权的感觉,让赵王痴迷,让他癫狂,这种不可自拔的痴迷感,让他沉醉。
“齐王啊齐王,本王倒是要看看,你能弄出什么花样出来。”
另外一边,齐王世子司马超出了赵王府,上了牛车之后,脸上的笑容早也收敛下去了。
他深深看了雄伟奢华的赵王府,对着前面驱车的车夫说道:“回去罢。”
父王说的果然没错。
洛阳里面的人,是一个能信的都没有的。
这个赵王,看似是想要和他合作,但是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要在他嘴里套出消息。
赵王是陛下的人。
司马超在心里下了一个结论。
既然无法从赵王这边下手,那要从哪边下手呢?
成都王?
不可能。
成都王只会比赵王更加坚决,恐怕连这样宴会的事情都没有了。
平原王?
或许有之。
但...
司马超心中有些担忧,但还是把心一横。
平原王,或许可为助力!
....
洛阳的事情,有洛阳的人心烦。
远在弘农郡的王生,终于是达到了潼关。
时隔一个多月,弘农郡重新被汉人掌握,但与之前相比,弘农郡却像是把人打劫了一般。
当然事实上,这弘农郡确实是被人打劫了。
原本几十万人,现在恐怕只剩下十几万人了。
战争。
是最损耗人口的运动。
这弘农郡要恢复之前的生机,没有几十年,恐怕是不行的了。
潼关城头,王生目光却不在弘农郡。
他在眺望洛阳!
他看的,是整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