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毕竟皇帝给的粮草,原本就不多。
只是孙秀心中有一个担忧。
他是怕赵王手下的人赈灾的时候,非但不赈灾,反而还要流民的东西,欺压凌辱流民。
若是这般....
恐怕就有些不妙了。
..................
“羊姐姐,你穿得真好看。”
显阳殿外,有一群秀女正在门外等候。
这一群秀女有二十个人,正是通过了前面的重重关卡,最后选进来的。
羊献容今天穿得确实很好看。
她是做了一番打扮的。
一件双蝶戏花的淡粉外衫,绣着细碎梅花的桃花色锦缎交领,下面穿着一件嫣红的百折细绢丝玲珑罗裙,腰间束着一根雪白的织锦攒珠缎带,头发松散的挽起,发间斜斜的插着一根宝蓝吐翠孔雀吊钗。
便是皇帝见了,也会眼前一亮的。
不过在这个时候羊献容心中却是想到了另外一个男子的脸庞。
等着我!
等我登上高位,管你是广元侯还是谁,我都要将你踩在脚下!
那日敢如此待我,还将我视为棋子?
也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能力。
哼!
“妹妹也穿得好看。”
羊献容十六七岁,身子算是慢慢张开了。
而她身后的这位,可是才十四五岁,脸上多少还存着稚气。
不过模样,已经算是非常好看的了。
出自颍川陈氏,也算是高门之后了。
前面选秀,两人在宫中无依无靠,便聚在一起,互相取暖来了。
“前面不是说通过了那些检验之后,便不用见皇后了吗,怎么现在还要见?”
皇后出自琅琊王氏,但一想到自己入宫便是要做皇帝的女人,家里人也一再教导,要尊敬皇后,切记不可与皇后生了矛盾,加之一些警告,现在陈心舒对皇后多是有些恐惧蕴藏期间的。
“只怕也是程序之一,妹妹长得如此好看,又如此端庄,定能进宫的。”
陈心舒愣了一下,偷偷问了一句。
“姐姐想进宫吗?”
被这个问题一问,羊献容愣了一下,最后重重点头。
“我便是要进宫的,侍奉陛下,是我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
“我却不想。”
陈心舒小手篡紧了一些。
“宫里面,太闷了,哪里都去不了,像一座大墓。”
“嘘~”
羊献容连忙用手捂住陈心舒的嘴。
“这句话,你在姐姐这里说就行了,可不许在别人面前说,不然,当心被别人在皇后面前告密。”
果然羊献容一句话,便让后者花容失色起来了。
“羊献容,进殿。”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殿中的传话内监的话却是传出来了。
“我先进去了。”
陈心舒轻轻点头,小声为羊献容打气:“姐姐一定可以的。”
羊献容轻轻点头,但要说心中没有一点紧张,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在她入宫开始,她便知道自己必须坚强起来了。
她最爱的,最尊敬的,就是陛下与皇后。
呼~
轻轻吐出一口气,羊献容缓步入殿。
进殿,羊献容先瞟了一眼主位上的人,再行大礼。
“臣女羊献容,拜见皇后殿下。”
主位上,王惠风轻轻点头。
她今天穿得很正式。
头戴水澹生烟冠,中嵌以一朵海棠珠花,两旁垂下长长紫玉璎珞至肩膀,额际依然坠着那弯玉月,耳挂苍山碧玉坠,身着一袭金红色绣以凤舞九天之朝服,腰束九孔玲珑玉带,玉带腰之两侧再垂下细细的珍珠流苏,两臂挽云青欲雨带,带长一丈,与长长裙摆拖延身后,于富贵华丽中平添一份飘逸。
衣冠加之她的容貌,气质上,是压过殿中所有人一头的。
就像是盛装打扮的羊献容,以及坐在王惠风身材的蒋美人,在气质上,都觉得自己像是低人一等一般。
“长得倒好看,只是这衣服穿得太艳了,恐怕不适合待在陛下身边,陛下中心应该是要放在国事上,而不是放在后宫里面。”
言外之意,皇后觉得王惠风不行。
“我看不见得。”
蒋美人在这个时候却是笑着开口说话了。
“这位秀女五官端正,衣裳穿得好看,不过是尊重皇后殿下罢了,如何能因此便取消了她的秀女资格?”
王惠风眉头微皱。
“蒋美人的意思是?”
将皇后直呼自己的名字,蒋俊心中虽然有些不悦,却不敢将这个不悦表露出来。
她虽然受到皇帝喜爱,膝下也有子嗣。
但毕竟她是妾,而皇后才算是正室。
按这种说法来,她膝下的几个皇子,都算是庶子。
是没有资格继承皇位的。
加上琅琊王氏势力如此之大,蒋美人便更不敢得罪皇后了。
“所谓衣冠只是皮囊,真正要见的,还的是内蕴,皇后殿下,你说是还是不是?”
听到这句话,王惠风眉头稍稍梳平起来了。
“作为世家贵女,琴棋书画,自然是样样精通的,便与我背背诗罢。”
羊献容轻轻点头。
在来之前,她早有准备了。
马上念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閤下,白首太玄经。”
侠客行?
王惠风脸上马上露出异色。
“你是如何知道这首诗赋的?”
“广元侯的诗,在洛阳早已经风靡了,臣女觉得这首诗颇为大气,便念出来了。”
王惠风脸上马上恢复如常。
“如此,看来你也是知晓一些诗赋的,那再与本宫弹一首小曲罢。”
早有乐器摆放其间,羊献容点头应诺。
马上演奏。
.....
经过各种考验之后,王惠风知道面前这个女子确实是有些本事的,便也就没有为难了。
羊献容走出显阳殿主殿,心中却是有些复杂的。
不想如传言一般,皇后也是喜欢广元侯诗赋的。
自己入宫,居然还得靠那家伙!
真是,太扫兴了。
哼!
这心情,为何如此复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