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态度是爱理不理的。
要不是看在这一万金的份上,更是不会为他在陛下面前说话。
“广元侯是聪明人,既然是聪明人,便是会做聪明的事情,要是让陛下知道他与你做交易,还是利用了陛下的信任,哼哼,广元侯也是难逃一劫的。”
广元侯是聪明人,这是全洛阳,或者说是全天下人都清楚明白的事情。
既然广元侯是聪明人,那么他一定是会帮自己说话的。
这个逻辑,很有道理。
华恒轻轻点头,说道:“事不宜迟,我现在便出发。”
荣阳长公主轻轻点头。
“快去吧,恐怕陛下也是要召见你了。”
“嗯。”
华恒匆匆点头。
看着华恒匆忙而去的背影,荣阳长公主脸上的担忧之色,是移之不去的。
她今日身穿简洁的常装,整个人看起来落落大方,姿容绝绝。
只是...
穿的再是好看,这心里的担忧,还是弥漫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希望这一次,真的能化险为夷啊!
荣阳长公主也想明白了,既然华恒不是做大事的人,那便不要去做大事了,便是待在家中,也不无不可。
太一大神,泰山府君,天上地下的神明,还请保佑我我家夫君,这次能够渡过难关罢。
荣阳长公主在心中暗自**。
而华恒匆匆出府,只是还没有出多少,门都还没出去,便是遇到了宫里来召见他的内监。
“中领军,随奴奴婢走一趟罢。”
走一趟?
华恒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当然。
他要拒绝皇帝的召见,自然也是没有这个胆子的。
“不知道陛下召见我过去,是有何事?”
“是什么事情,中领军心知肚明,便不用奴婢来说了,现在时间不等人,陛下可也是等得急了,中领军便莫要耽误时间了。”
态度!
从这传令内监的态度来看,华恒便知道这次入宫,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他是中领军,又有爵位,又是荣阳长公主的夫君,还是陛下身边重臣。
平时见到他的内监,都是尊敬有加的,在得陛下召见的时候,他问是什么事情,这传令内监都是会回答的。
哪里是像现在这样的态度?
狗东西!
华恒在心里暗骂这些阉人,但脸上却还是挤出了勉强的笑意。
“那好吧。”
原本是想先去见广元侯的,现在看起来,只有先过了陛下那一关,才有一些生机啊!
到了现在,华恒也知道便是自己再紧张,也是没有用的了。
既然陛下是将这新土地税的事情交给了我,那么,陛下一定是会保我的。
而且。
我为陛下做事,殚精竭虑。
如今已经是筹集了四万金,加上自己府上的一万金,那就是五万金。
如今时间才过了一半,这五万金,也是达到了陛下的要求。
陛下便更不会责罚我了。
想着想着,华恒心里也渐渐有了底气。
不过。
这个底气,是在出府之前酝酿出来的。
当华恒乘坐马车,越来越接近皇宫的时候,这原本酝酿出来的一点点信心,也渐渐消磨。
入宫,到了太极殿外的时候,这恐惧,马上在他心中又站了上风。
咕噜~
华恒暗自吞咽了一口口水。
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了。
害怕归害怕,既然这件事皇帝召见,那么,皇帝他肯定是要见的。
呼~
华恒深吸一口气,还是踏入太极殿偏殿之中了。
在偏殿之中,皇帝司马遹正等待着华恒。
“臣华恒,拜见陛下,陛下万年。”
司马遹看着跪伏在地上的华恒,轻轻的哼了一声,但还是说道:“起来罢。”
“诺!”
皇帝的一声冷哼,华恒自然也是听在耳中的。
这对于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这代表着,皇帝好像是对他有意见。
看来,今日的事情,是难了了。
华恒心里已经是沉入谷底了,但是在起身的时候,他的眼睛确实发亮起来了。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
广元侯!
广元侯现在居然在太极殿中,太好了,太好了。
华恒才对没有见到广元侯而感到遗憾,现在王生就出现在他面前,看来,是他华恒命不该绝啊!
被华恒一直盯着,王生嘴角抽了抽,但还是礼貌性的问道:“中领军,莫非本侯身上有花不成,看的如此津津有味?”
见到王生,华恒顿时便的镇定不少,之前的慌乱,也消失殆尽了。
“君侯何出此言,只是君侯玉树临风,不觉让人多看一眼,而且,不想在下被召见,广元侯居然也在此间中,当真是巧妙得很。”
华恒所言,似乎很有深意。
王生只是转念一想,顿时明白了华恒话中的深意在哪里了。
这家伙是觉得自己收了他一万金,所以要帮他说话?
度过这个难关?
若是不帮他度过这个难关的话,就鱼死网破?
“中领军,这豫州的事情,你是如何做的?”
司马遹将华恒召见过来,可不是看华恒与王生之间说话的。
他要弄明白豫州的事情。
“陛下,豫州之事,与臣确实有关系,但是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完全是因为各郡县郡守从中作梗,贪慕钱财所致的。”
说着,华恒将他在华府说给荣阳长公主的话大半说给了司马遹。
当然...
涉及他贪污一万金的事情,他就隐而不说。
这一万金,他直接拿出来了。
亏!
这一万金,就当自己喂了狗了!
想着,华恒还特意看了王生一眼。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朕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到你的手上,你居然还敢假借他人之手?”
司马遹这句话的时候,责怪之色是丝毫没有掩饰的。
“臣失职,臣有罪。”
华恒连忙跪伏下去,现在若是说自己没罪,那岂不是在惹皇帝生气。
他这种架势搞出来,广元侯,你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话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