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因为几个孩子在,所以风轻雪就没提今天发生的事情,她不想让三个小孩子知道,而关城和陆天隽显然也有同样的想法,都是一字不提,直到第二天他们上学的上学,出门的出门,风轻雪才到牛棚,光天化日之下,一边喂骡子,一边把镯子的事情告诉陆父。
陆父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脱口道:“怎么可能?”
那对镶红宝石的龙凤镯应该在苗凤琴手里才对,怎么会出现在城里?王正国家没困难到把东西出手的地步,他又不是不清楚王正国的家底,苗凤琴也不会蠢到拿出来。
风轻雪一听,顿时觉得很奇怪。
“爹,为什么这么说?不是抄家时被抢走的吗?有人浑水摸鱼,流落在外并非不可能。”
“话是这么说,但我知道镯子是被谁拿走了。现在,你们突然从外面带回来一只,难免让我觉得惊讶,因为按照我的推测,他们家不至于把这种东西出手。”
“拿走镯子的人是谁啊?”风轻雪好奇地问道。
陆父摇摇头,没说话。
都已经过去了,说出来没意思,而且谁也不能说拿了镯子的苗凤琴坏得一无是处。
何况,不看僧面看佛面,凭王正国和风轻雪舅甥两个,他就不能把这件事说出来让他们夫妻、舅甥之间出现隔阂。
风轻雪想起王正国提过的事情,“难道是那个赵大柱子?”
“赵大柱子?”陆父先是一愣,随即笑了笑,“当年抄家,这人的确抢在头里。”
这些年,靠着陆家的金银财宝,赵大柱子家过得有滋有味。
风轻雪一听就知道陆父不想说了,也就没追问,现在追究这些事情没有多大的意义,很多事情都是人在做,天在看。
“爹不想说,我就不问了。明儿我自己进城,带点粮食去找沈飞鸿,看能不能把另外一只镯子换回来。”风轻雪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既然是大嫂说过传给儿媳妇的东西,那么就不能任由它流落在外。拿不回来,天隽一辈子都会惦记着这件事。”
“东西是身外之物,天隽会理解的,咱家还有东西呢,你现在有了身子……”
风轻雪打断道:“爹,没事,我没那么娇贵。再说,咱们家的东西,哪怕是一草一纸,有机会找回来的时候绝不能放过。将来,您的孙子孙女长大了,咱们说起祖上的历史,也好有个证据,让他们开开眼界。”
陆父的眼里顿时有些湿润。
风轻雪说到做到,次日早起果然进了城,向人打听沈飞鸿,就没有不知道他的,当即就有人道:“不到吃饭的时候他不着家,这会子肯定不在,你去黑市里逛逛,兴许能碰到他。”
风轻雪不明白他们的意思,今天穿着破衣服,涂黑了手脸,倒也不畏惧再入黑市。
黑市的人着实不少,两眼一扫就发现不少老农民的身影。
正如沈飞鸿说的那样,农民手里有了粮食,缺钱缺票就来黑市和城里人做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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