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冬天的脚步来临,雪花纷纷扬扬。
十里八乡,银装素裹。
王楼大队老百姓的脸却是一朵朵红通通的花儿,分粮的喜悦经久不衰。
陆家所在生产队今年的工值比去年高一毛钱,但是,扣除口粮和各种费用后,陆家只领了三块八毛五分,差一点就成为倒挂户,连孩子们明年上学期的学费都不够。
“还好家里不差钱,不然日子可怎么过?”风轻雪暗暗庆幸。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七个多月大的喜宝终于可以翻身了,趴在床上昂着头,两手握成小拳头,抵着身下,两只眼睛滴溜溜地盯着看书的风轻雪。
发现妈妈不理自己,小家伙不高兴了,也可能是趴得累了,用力蹬了蹬穿着毛蹄子的两只脚,想翻回来躺在床上,结果因为穿得太厚,红棉袄、绿棉裤,上面都是小花花,软蓬蓬的,导致他翻了好几次都没翻过来,忍不住哇哇大哭。
哭声一响,瞬间惊动外间读书写字的孩子们。
关城、陆天隽、陆天智、关域、风轻云和没上学却忍着学认字的宋刚,一个不落地挤进来,纷纷围到床边,“喜宝怎么嚎啦?喜宝,喜宝不哭啊!”
看到眼前出现那么多人头,喜宝哭得更伤心了,两只小爪爪伸向风轻雪。
“婶,你怎么能看着喜宝哭啊?”关城熟练地抱起喜宝,小家伙很舒服地躺在关城的怀里,哭声戛然而止,眼角挂着两颗金豆豆。
风轻雪瞥了一眼,很放心。
她发现,自己这个儿子特别好色,喜欢长相漂亮的人抱着他。
陆家和关家的孩子遗传了父母的绝佳基因,俊朗、俊美兼而有之,风轻云年纪虽小,但眉目如画,长得十分漂亮,喜宝就喜欢他们抱自己或者逗弄自己,常被逗得咯咯直笑,对于经常陪伴他的宋刚,很抱歉,他经常在宋刚面前闭着眼睛呼呼大睡。
宋刚长得并不丑,来到陆家后吃得好穿得暖,长高了不少,脸上身上都有肉了,浓眉大眼,极为端正,但仅限于端正而已。
所幸宋刚年纪小,一点都不懂喜宝举动代表的意思。
几个小家伙踮着脚尖往关城怀里看,“喜宝哭得可真伤心。”
“喜宝,喜宝,我是小姨。”风轻云冲喜宝咧开嘴巴,露出漏风的豁牙子。
宋刚不甘示弱,“喜宝喜宝,我是小哥哥,天天陪着你的小哥哥。”
回应他们的却是喜宝的一个屁。
不算特别响亮,又隔着棉裤和尿布,但人人都听到了。
几个孩子愣了一下,正要大笑,却见喜宝蹬蹬腿,扁扁嘴,扯着嗓子开始嚎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他为什么哭?”
风轻雪莞尔道:“他被自己放的屁给吓哭了。”
有时候睡得正香就被自己的放屁声给吓醒,然后哇哇大哭。
喜宝哭得昏天暗地,关城怎么哄都哄不好,慌得他赶紧把喜宝送到风轻雪跟前,“婶,你来哄哄,天气这么冷,别哭得凉气都进肚子里了。”
闻到熟悉的味道,喜宝抽抽噎噎地停住了哭声,脑袋往风轻雪怀里拱了拱。
关城见状就知道喜宝饿了,正要带弟弟们出去,就被风轻雪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