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死霸装的八重学着记忆里死神们的样子盘腿闭眼,什么都不想。
意识如同花瓣轻缓飘落, 落在黑暗的水面上, 漾出银色的涟漪。
滴答。
是早晨的露水凝结, 从叶片上滚落, 是第一滴积雪融水滑下屋檐。
鼻尖空气清冷, 传来了木结构房屋特有的气味。
八重睁开眼睛。
跪坐于她对面的男人同时睁开了眼睛。
身着出阵服的三日月宗近膝前横着一把竹刀的,他睁开眼, 望向八重的方向, 眼中却没有八重的影子, 他依然看不见她。
然而和在正厅放松喝茶时不同,此刻的三日月显然要敏锐的多。
“嗯?”他歪过头,“好像有什么不一样呢。”
嘴角带着浅笑的男人微微前倾了身体,腿部动作也有了微妙的改变,满身的攻击性像是要刺破脆弱的木结构屋顶, 直接冲到天上去。
八重知道自己没三日月厉害, 抢先一步握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横在自己身前的竹刀,注视着三日月的动作,谨慎的站了起来——她可不会居合斩那么高深的刀法。
长大了的姑娘盯着三日月, 谨慎的, 慢慢的站了起来, 按照他教导的方式握刀:“请多指教。”
完全听不见八重声音的三日月却在八重话音落下的瞬间猛然出击, 他将膝前的刀收至腰间的动作快到看不清, 残影之后, 那把竹刀已经高高扬起, 而三日月本人也跃起了身,脚步前后错开,一刀结结实实的砍了下来!
八重横刀迎击。
三日月竹刀的破风声让她意识到这一刀力量之巨,怀抱着反正我不如你的想法,她毫无压力的作弊了,她向自己的竹刀中注入了妖力以增强力量。
即使使用了妖力,八重仍是被击得往后退了两步。
三日月在一击之后垂下竹刀,低着头细细回忆了下刚刚刀上的触感。
“有趣。”
付丧神的目光如同被拂去了尘埃的刀刃,渐渐明亮,说出的话像是抢了鹤丸的台词。
“为了防止生锈来训练室挥挥刀,没想到,能有这样的惊喜。”
看不见也听不见,完全是靠着感觉在感知对方的存在,三日月宗近索性闭上了眼睛,他好心情的挑着嘴角,说:“我来了哦。”
然后八重就被他的斩击摔到了墙上。
肉体撞上木质墙板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了三日月的耳中,他还听见了对方落地的那一声钝响。
以及小小的痛呼声。
三日月睁开了眼睛,兴致盎然的表情中带着意外的神色:“我开始,能听见了哦。”
“啊哈哈,真是抱歉,一个人呆了太久把握不住力道,下次不会了。”三日月说着,向着八重的方向轻轻鞠了一躬。
妖怪皮糙肉厚,撞那么一下不痛不痒,八重爬起来,有些不敢看三日月:“你可以听见了?那你听得见我在喊你的名字吗?三日月——”
“三日月宗近?”
微微偏着头,做倾听状的三日月眨了下眼睛:“你是在呼唤我吗?”
八重瞪圆了眼。
“虽然我听不见。”三日月没有握刀的那只手按上了心口的位置,“但是……”
他说:“我感受到了哦,八重。”
说着话的三日月宗近,轻轻移动视线,准确的落在了八重身上。
“我一直相信着你会履行诺言,但是啊,用这么调皮的方式来陪伴我,是要被打屁股的哦。”
三日月话题转得太快,八重根本反应不过来:“啥?”
三日月宗近可不给八重反应的时间,又一次提刀而上:“我来了哦。”
他压低了一边的肩膀,手腕后翻,刀柄向前,刀身向后,真像是要用刀柄抽不听话的小孩子的屁股。
三日月对八重的认知仍停留在小孩子的模样上,然而八重已经长大了,这一次“教训”必然落空。
八重的刀从三日月没有想到的位置击中了他,打得他一个趔趄。
然而不同于之前一招后就收势的片段对战,这一次三日月打出了连招,脚下没稳,他用手撑了下地,手中竹刀又快又稳的往八重下盘扫去。
樱花妖是会飞的,八重跳起来,直接悬在了半空中。
用妖力作弊的姑娘完全不觉得羞耻,甚至还扬起嘴角想得意的笑。然而不等她笑出声,三日月双手撑地,一个扫腿,将她踹飞出去。
很不巧,八重背后是训练室敞开的大门,飞在空中没有地面摩擦缓冲,八重直接飞出了训练室,然后哐一声,摔进了不远处的池塘里。
三日月看着池塘溅起的水花:“诶呀……好像玩过火了?”
池塘不深,八重站起来后水只到胸口,她满心郁闷的准备爬上岸去,却看见三日月在池塘边蹲下,笑着伸出手来:“抱歉,我拉你上来。”
三日月的视线虽然落在八重身上,但与其说在看她,不如说是在看凭着水波形状,自己想象出来该有人在的地方。
付丧神的笑容,怎么看都是寂寞的。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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