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论俗

了。

    白雨涵摇了摇头：“冯导，我也不瞒您，很赚钱，但是千万一集是理论值，也是炒出来的成绩。事实上达不到这么高，还有一些回扣和返还。基本上，大几百万一集勉强能做到。现在广告客户有点盲目，等真实的效果没到达他们的预期。后续的广告费，还是得降温。短剧的疯狂，不是常态，还有很多路要走。”

    “这倒也是，真要能赚这么多，那些影视公司还不得疯掉。我就说王中军他们见钱眼开的家伙也没动作，感情还是看到了。这种短剧的局限性。”

    “的确，其实冷静下来看，我反而有点担心。《万万没想到》的疯狂。会不会透支这个新娱乐方式的市场。这个市场还不成熟，我们把调子定太高了，又没能把所有的软硬件都打上补丁，很可能是在人为的催熟。”

    “也没必要太担心。中国市场大。消化能力还是很强的。以前我们拍给70后看电影，现在你们80后成主力军了，过几年，90后肯定又要冒出来，一茬一茬，钱是赚不完的。”

    “倒也是。”

    聊完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这一次找你，也是想跟你合作。你看过台湾的一部电影《征婚启事》吗，我想要做一部由征婚开始的喜剧片子。我打算请你帮我写一个剧本。搞笑一点的剧本。”冯小岗说。

    要拍《非诚勿扰》了？

    白雨涵心头敞亮，从来见冯小岗之前，他就猜到了，冯小岗可能要拍《非诚勿扰》了。这部电影存在于白雨涵的脑子里，是一部不错的片子，而且还拍了续集。当然，口味已经很高的白雨涵，觉得《非诚勿扰》还是有很多不好看的地方。

    风格小资浮夸了点，可能冯小岗这几年也风光了，讲究品味生活了，反而把当初接地气的风格给丢了。

    而且电影初衷是讲一个励志、深情的故事，但是很多段子太刻意和造作了，且与故事完全不搭界。范伟的山寨大款，结尾的股市飘红，都没达到预想中的效果，反而破坏了故事的结构完整性。

    不过，用来圈钱，倒是足够了。

    ……

    白雨涵很痛快的接下了这项工作，为冯小岗编写新片的剧本。

    对他来说，照抄脑海里的电影，就能做出一份很不错的剧本了，甚至连分镜头脚本都能给写好。这么简单的工作，何乐而不为。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为冯小岗编写剧本，对白雨涵日后拍电影，肯定会大有裨益。

    尤其是《非诚勿扰》一旦大卖了，他白雨涵就有了一份晋升的资历，一份成功的保证……

    痛快接了活，白雨涵又和冯小岗一道，去了华谊兄弟传媒集团，把具体的合约什么的给约定下来。写剧本肯定不能免费，该谈的钱，还是要谈下来。以前王朔为冯小岗写剧本，都是要参与分成的，白雨涵没这份资历拿分成，但是也不能要的钱少了。

    他在编剧行业，也是很出名的，编剧的作品，很受欢迎。

    在车上，两人又开始了散扯，主要是听冯小岗吹牛比和各种八卦趣事。

    “九几年的时候，《甲方乙方》还没出来，我也是导演圈的新人，那时候就一部bp机，连一部大哥大都没有。那时候想出名啊，有记者采访，一呼我，我立马就给他回电。哈哈，那时候记者都说，冯小岗有‘呼德’，一呼就回。”

    冯小刚聊往事，乐得很，香烟也是吧唧吧唧的猛抽，烟瘾比白雨涵凶悍多了：“我记得95年还是96年，我到北影（北电的另一简称）参加一个活动，是什么奖项吧。到场很多记者，我就发愁了。”

    “记者多，有什么好发愁的？”白雨涵好奇地问。

    “你不懂，那时候信息没现在这么发达，上个网，我认识你长什么样，你也知道我长什么样，报个名字就能查到你祖籍哪的，干过什么事。我们那个时候，记者分不清，他们分不清哪个是冯小岗。”

    冯小岗侃侃而谈：“有的记者见了我就跟我握手：‘《北洋水师》拍得好！’其实那是冯小宁拍的；要不就说：‘《京都纪事》太次了，你不该这么糊弄人。’其实那是尤小刚拍的；跟赵宝刚说：‘拍《一地鸡毛》呢？’跟我说：‘你那个《过把瘾》不错！’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还有人见了我说：‘《海马歌舞厅》你可失手了。’还有人把《爱你没商量》也撂在我头上……”

    “我当时很郁闷，弄错了吧，还都不许我解释：‘小刚你没劲，怎么这样，看人家王朔就不解释。’我跟王朔能比吗？他是作家，影视剧的成败他是不在乎的。而我是导演，当然就在意了，你总不能把不是我的愣撂我头上吧。所以我当时就是逢人就解释，我编剧了什么，我拍了什么。”

    白雨涵恭维了一句：“现在肯定不会了，中国从上到下，没听过冯导您名字的真不多。”

    冯小岗自嘲：“认识的人多了，骂你的人也多了，我拍的东西就是俗，但它谁都能看懂。当初的风气是，看不懂的是最好的，越不懂越好，没人看最好，因为那就叫雅。我以前看一部先锋话剧，一个多小时我咬牙切齿才坚持下来，我跟‘雅’无缘了。所以我看了你的作品，我觉得特别对胃口，俗，我就是喜欢这种俗，喜剧吗，你就得俗。”

    ps：感谢随xin所欲、彣刀石絸、sleeppingcat、yyajy2304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