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晚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这是宋代诗人林升写在临安旅馆墙壁上的一首诗,虽然林升的本意是借着杭州的纸醉金迷讽刺当权者的腐败和没落。可是却也反应出了杭州这个地方的繁华,即使时过千年,这个城市也还是保持着她唯美的风韵与繁华。
黎梓轩和宇文棋坐在一间茶楼上,品尝着今年刚刚采下的西湖雨前龙井,茶叶的清香沁人心脾,好像连人的灵魂也可以被这茶香涤洗干净。可是黎梓轩和宇文棋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喝茶的,而是为了找一个人,找一个叫做黎樱的人。某种意义上,黎樱算是黎梓轩的叔叔,他是黎明的堂兄弟,但也只是辈分上的。他出身并不很高贵,虽然也是出身黎家,但是黎家子嗣万千,只有那些出身高贵的才能从小就被家族关爱着长大。至于那些出身不太高贵的,只能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得到家族的认可,然后让自己变得高贵起来。黎樱就是这样的人,他当初在仅仅十三岁的时候,便作为家族的使者出使殷家,劝说当时的殷家家主放弃了当时的殷家想要进攻黎家的意愿,而且还说服殷家向黎家让出了一块很大的地盘。甚至被家族的长者誉为可以和千年之前那十二岁拜上卿的神童相比的家族才俊。就这样,黎樱成为了黎家最耀眼的人物之一,成为了和黎明平起平坐的黎家后裔。
再后来,黎樱作为家族的核心后裔被送到陶猗宫,然后学成归来,家族为他安排了一桩婚事,将姜家的四小姐姜凝雪许配给他,但是在新婚之夜,这位黎樱却突然消失不见了,有人以为他和自己的心上人私奔了,离开了家族,也有人说,他厌倦了家族之中的争斗和家族之间的尔虞我诈,于是选择了逃离家族的束缚。总之,他就这样成为了黎家最令人惋惜也最神秘的一个后裔。至于那位姜凝雪小姐也被送回了姜家,后来又嫁给了黎家的一位公子。
宇文棋倒并不是很了解这个人,只是听说过黎樱这个名字,直到和黎梓轩一起来到杭州的途中,才听黎梓轩叙述出了这段往事。黎梓轩为了找到黎樱,竟然花了数年的时间,动用了无数的势力。那种程度,简直可以把五角大楼里所有的机密都给挖出来了。可是却只是得到了一点关于黎樱下落的消息,还有某位现在正五花大绑的,放在一边的某位先生。
这位先生宇文棋但是认识,楚华展,黎樱的好基友,不对,是生死之交。据黎梓轩说,当年黎樱逃离黎家,就是在这位楚华展先生的帮助下才成功的。至于这位楚华展先生,据说是和黎樱同一期的陶猗宫学生,传说两人关系已经好到了穿一条裤子的地步。
“楚先生。”黎梓轩站起身,缓缓走到楚华展身前,撕掉了楚华展嘴上的胶带。
楚华展看着黎梓轩那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也露出一丝冷冷地微笑,“黎家的人?你是开找黎樱的?”
宇文棋微微笑了笑,看起来这位楚华展先生倒是很有骨气,不愧是和黎樱同一届的陶猗宫学生,看起来这位楚华展先生是不会轻易的说出黎樱的下落来了,但是黎梓轩是一定要找到黎樱的,就算这位重义气的楚华展先生不想说,黎梓轩也会有一万种方法让他开口。
“我招,我全都招,”楚华展突然说道,“黎樱就在杭州,当年是他逼迫我,我才帮他逃出黎家的,我是被胁迫的啊,我早就看他们那对狗男女不顺眼了……”
黎梓轩不耐烦的又堵上了他的嘴,然后微微笑了笑,看向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宇文棋。他比宇文棋要了解楚华展,虽然黎梓轩之前也不认识楚华展,但是黎梓轩却铭记着当初黎明对楚华展的评价。黎明说,楚华展这个人,是在兄弟面前能为兄弟两肋插刀,但也随时可以插兄弟两刀的人,他是个贱起来毫无下限,也毫无节操可言的人,但是他也很恐怖。就是因为当初黎明的这种评价,所以黎梓轩知道,楚华展会毫无节操的出卖黎樱,虽然他们确实是兄弟。
“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黎梓轩笑道,“明白么?”
楚华展点了点头,“那,先生,可不可以在拷问我之前,让我这个招供者舒服一点。比如……给我松一下绑……”
宇文棋看了黎梓轩一眼,拔出刀,割开了捆绑着楚华展的绳子。
“第一个问题,黎樱现在在哪?你和他还有联系吗?”黎梓轩微笑着问道。
“当然在杭州,他改了名字叫做婴木,”楚华展几乎是毫不犹豫,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回答道,“我们一直居住在一起,还有……他老婆,我昨天还和婴木,不,黎樱喝酒喝到了半夜。”
黎梓轩点了点头,他很满意楚华展的坦诚与诚恳,“那好,第二个问题,他的妻子,叫什么?什么来历?”
“他老婆叫花雪薇,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没有什么背着景,现在正躺在床上,是个植物人了!”楚华展说道。
黎梓轩点了点头,当年黎樱就是因为这位花雪薇小姐才逃出了黎家,而黎樱和花雪薇的事情,黎梓轩也听黎明提起过,那也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也许正是因为花雪薇,黎樱才下定决心,逃出家族,隐姓埋名,一切的悲伤和痛苦都是这样,很容易的,就毁灭了一个人。
“第三个问题,不,第三个应该叫做命令,带我去找他们。”黎梓轩轻声说道,他注意到楚华展的脸上突然闪出一丝阴狠。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他们,我只会同他们谈一些事情,对他们有利,对我也有利的事情,你可以认为我是一个商人,商人,是要有信誉和利益的。”黎梓轩微微笑了笑,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