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指了指石凳,示意他坐下:“再吃一些,你是武人,体力消耗甚大。”
栾廷玉明白这是杨志有话要说,便进来坐下,朱月蓉又端来了米粥、馒头等物。
杨志昨日喝酒太多,肚子里早就空空,便先端起米粥喝着。吃了半碗米粥,腹中有了暖意,人也精神了许多。
“如今大宋天下,廷玉,你如何看?”杨志问道。
栾廷玉有些迟疑,这个问题,太过于敏感了一些。但既然是恩公问着,他就回答:“恩公,如今大宋表面上繁华,实际上危机四伏。外有辽、西夏、吐蕃等国,内里,奸臣当道,某曾听说,因为花石纲,江南丰腴之地已经是民不聊生,卖儿卖女随处可见。如此下去,大宋恐怕……”
话不说完,言下之意已经非常明显。
杨志慢慢吃着早餐,栾廷玉的话他基本认同,一边吃,一边点头,道:“贤弟,你说的差不多。但正是因为如此,洒家才要振作精神,内斗权臣,外斗蛮族。可惜,洒家虽然是名门之后,但杨氏一门已经衰微,在朝廷内,几乎不认识什么人,想要在短时间内发展,只能依仗皇室的力量了。”
栾廷玉不知杨志与官家有过一段故事,闻言一愣,道:“恩公指的可是燕王?”
关于赵佶偷偷出来找妓一事,杨志不可能告诉任何人,便只能点点头,道:“正是如此,大宋藩王虽然不掌权,但毕竟是皇室,如果燕王能替洒家说话,将来谋上一个官职不是难事。”
栾廷玉至始至终没有想过落草一事,不然也不会去祝家庄当了一个教头,闻言点头,站起身来,半跪下,道:“恩公的意思,廷玉明白了,恩公大义,但有差遣,廷玉义不容辞!”
杨志忙站起身来,道:“贤弟,你我一见如故,总是‘恩公恩公’叫着,难免生分,贤弟若不嫌弃,以后叫洒家一声大哥即可!”
栾廷玉也是爽快之人,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恩公以后就是廷玉大哥!”
“贤弟,有你相助,洒家这颗心就定了。”杨志哈哈一笑,栾廷玉的功夫虽然不是顶尖,但也当在一流之列。
两人相视一笑,关系又近了几分,当下杨志吃了早餐,与栾廷玉细细聊着。栾廷玉已经找到了店家做衣,式样不错,布料也是上等,价格公道。杨志随着栾廷玉去看了,也觉得不错,当即定了下来。
两人又去了赌坊,杨志介绍杨温与栾廷玉认识,两人在江湖上都薄有名声,此刻见面,都是兴奋异常,聊着事情。
杨志叫过周业,询问了一些事情,问他是否有合适的地方可以用来开设武馆。周业想了想,地方倒是有,便安排了一下,让张小乙管着赌坊,四人前去看房。
周业说的这个地方在外城,价格比较便宜,不过靠近金水河,交通便利,而且位于开封城的西北角,地势比较高,即使是雨季也不会出现积水。众人一路奔过去,周业熟门熟路,带着三人进入了屋子。
一进宅子,杨志虎目一扫,登时就吃了一惊,这开封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想不到短短几个时辰,就由看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