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盲目的前去拜会,她心里非常清楚,现在的自己绝对不能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于是两人选了一家靠近知府衙门最近的一个客栈居住,此刻两人早就突破了男女之间的那层薄薄的纸,住在了一起,对于如此磨难才走到一起的他们,世俗什么都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而这个房间,只需要推开窗户,便可以看到知府衙门的大门。
一路赶路,苏妃的身子可已经受不了,所以早早的就歇下,第二天一早,纪好就叫醒了她,道:“快看,那是不是你母亲?”
苏妃立刻爬了起来,从窗户朝外面看去,这一看不要紧,顿时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旋即点点头,道:“对,就是我的母亲!”
苏吟也不过二十岁左右,而她的母亲此刻也不过四十,保养妥当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多岁而已,在她的旁边还有另外两人,一人是一年轻的公子哥,另外也是妇人,只不过这妇人此刻已经大腹便便,显然已经有了身孕。
“那个年轻男子是我弟弟,几年没见,他都这么大了!想必现在已经娶妻了吧。”
苏妃如此说道,几年不见,现在突然想见,从心里涌起来那种感情可不是用笔墨能形容得。
三人此刻上了马车,缓缓的离开,纪好想了想,道:“你在这里等着!”
说完,匆匆忙忙的下了楼,在苏妃的注视之下,他前去撬开了知府衙门的大门,然后一番讨好,递上了一点碎银之后便匆匆忙忙赶了回来,道:“他们去了普济寺,走吧!”
这一别说不定将是永远,所以纪好一定会满足苏妃的愿望,让她好好看看自己家人。
苏妃脸上一喜,道:“好!”
两人离开了客栈,直奔普济寺,普济寺是这座周边最热闹佛寺,前去的香客络绎不绝,特别是今天,那可是十五,前去人更是多不胜数。
两人紧随其后,进了普济寺,远远的看着他们几人,只见他们径直进了大雄宝殿。
苏妃此刻有些着急起来,隔着如此多的人,她根本就没办法靠近。
纪好道:“别着急,跟我来!”
说着抓住苏妃的手,带着她来到了大雄宝殿侧门,轻轻一跃,便跃上房梁,片刻之后,便来到了佛像头顶旁边位置上。
佛像上面可是挂着很多布幔之类的,可以阻挡人的视线,在加上光线有几分昏暗,下面跪在蒲团之上的人即便抬头都不容易看见人,更何况在佛像面前,作为一个虔诚的佛教徒,他们可不会朝上看。
而在在这里,苏妃却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母亲,之间她虔诚的叩首之后,又恭恭敬敬的念了一番,这才让自己儿子把香插在了香炉之中,接着又拿起旁边的签筒,摇出来一支签之后,紧接着便又去让自己儿子去解签,不一会,他儿子带着笑容喜滋滋的跑了回来,把解签的内容告诉了她。
隔着如此的距离,苏妃也就看得见,却听不见,纪好见此解释道:“刚才你母亲说希望佛祖保佑你弟妹母子平安,保佑你父亲官运亨通,保佑你远在异地平平安安,摇出签之后,你弟弟去解签,结果是上上签,说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苏妃的眼泪不争气的又流了下来,道:“母亲她们没有忘记我。”
纪好道:“当然,有句话不是说道,儿行千里母担忧,你怎么都是她怀胎十月掉下来的一块肉,她怎么可能不担忧?”
苏妃点点头,道:“没想到我弟弟已经娶妻,这家中也有后了。”
现在对于她来说,什么心事都已经了解,父母安康健在,弟弟成家而且家中有后,对于一个家而言,已经算得非常的圆满。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在红罗山挨过的那些苦日子也算有了价值。
苏妃目送着他们离开,旁边的纪好问道:“我们还跟上去吗?”
苏妃摇摇头,道:“不用了,看到他们现在这样我已经非常满意。走吧。”
纪好点点头,道:“不过好歹来了一躺,这样,我们也准备一些礼物送回去,别的不说,也就权当是我的聘礼如何?只不过唯一的却是我不能给一个婚礼。”
要知道女人出嫁,那可是有很多讲究的,特别是官宦人家的儿女更是如此,首先要提亲,也就是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新人们在结婚之前,男方一定要先去女方家进行提亲,当双方互换儿女的生辰八字,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测算之后,认定男女双方适宜结婚,并且门当户对,此时才能开始议亲。紧接着便是定亲,当男方向女方家提亲之后,确定男女双方适宜结婚,这时两家就可以进入到定亲的环节了。在定亲环节中,男方要给女方家送“过书”即为定亲的凭证,俗称“红绿书纸”,而女方需要给男方送“回帖”进行认可,俗称“文定”。在定亲之时,除了有书面的定亲之外,双方还需商讨嫁娶吉日,为新人们讨得一个好彩头。第三便是看嫁资,嫁资指得是男方去女方家将女方的陪嫁物品全部都摆放在厅堂之内,让人观看的一种习俗。新娘所有的嫁妆中的器物都需要用红色彩线进行披挂,衣服用檀香进行熏味,箱底放数枚钱币,俗称“压箱钱”。最后才是登上花轿,迎娶过门,接着便是拜堂,分别为拜天地、拜父母、拜夫妻。并且这些仪式都需要新人们正儿八经的跪在地上磕头,最后便是所谓人生四大喜事之一洞房花烛夜。
苏妃可是官宦人家,若正常出嫁这些步骤可一个都少不了的。
苏妃闻言安慰道:“你别想多了,有你在身边就足够了,这辈子,我也没什么可以奢求的。”
苏母一行人离开了佛寺,走出了一截,她突然扭头朝背后看去,一脸的疑惑之色。
她儿子问道:“母亲,怎么了?”
苏母若有所思道:“我感觉好像有人在看我们,就好像是你姐姐一样。”
她儿子劝说道:“母亲定是思念姐姐过度了,她现在可还在兀良哈,怎么可能回来?”
说到这些,他心里也有些担忧起来,朝廷和兀良哈已经打了好几年的仗,也不知道自己姐姐现在到底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