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萧然对袁修月的关心是真,但汀兰却不曾忘却,他过去三年为何好好的王爷不做,却跑到安国侯府当了个区区的教书先生!
想到南宫萧然对袁明月的心思,她轻笑着摇了摇头,接过柳儿奉上的茶水,恭敬的递予南宫萧然,轻叹一声道:“倒是没什么,只是皇后娘娘初入宫门,如今见了夫人和大小姐,难免有些感伤……”
“难得皇后娘娘也学会感伤了!”了然点头,南宫萧然眸色微暗,不曾让汀兰察觉,他俊朗的眉形微微一挑,对她吩咐道:“今日皇后娘娘落了水,惟愿不会受了风寒,不过为防患于未然,待她醒了,你还需伺候她服些姜汤御寒。”
“是,奴婢记下了!”
微微垂首,汀兰紧抿了抿唇,欲言又止的看着南宫萧然。
眉心轻皱,南宫萧然嘴角的笑意缓缓加深:“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
苦笑着,汀兰看着南宫萧然:“娘娘说,今日她落水之事,若传到太后耳朵里,奴婢们都没好果子吃……”
聪明如南宫萧然,怎会听不懂汀兰的意思?!
只见他轻点了点头,便自座位上站起身来:“本王明白的你的意思,这凤鸾宫今日就权当本王不曾来过,你也不必与皇后娘娘提起!”
汀兰闻言,不禁含笑又福了下身子:“奴婢谢王爷!”
对汀兰笑了笑,回头朝寝殿方向望了一眼,南宫萧然眸色微变了变,旋即抬步向外,步履从容的离开大殿。
“奴婢恭送王爷!”
目送南宫萧然离去,汀兰暗暗舒了口气。
微转过身,她刚欲重回寝殿,却见袁修月不知何时,已然站在大殿与内殿相同的角门处。
“娘娘?!”
面露讶然,汀兰连忙迎上前去,伸手搀着袁修月的手臂:“您何时醒的?怎不吩咐奴婢伺候着?”
“刚醒片刻罢了!”喉间干涩,袁修月紧抿了抿干涩的唇瓣,将视线停落在桌几上南宫萧然方才未曾动过的青花茶盏上。
循着她的视线望去,汀兰忙斟了杯新茶递到她的手里,而后毫无隐瞒道:“方才宁王殿下来过。”
“嗯!”
接过茶盏浅啜一口,暂解喉间涩然,袁修月眉心轻颦道:“本宫看见了。”
闻言,汀兰不禁面露疑惑之色。
稍作思忖,她蹙眉问道:“娘娘不想见王爷么?”
面对汀兰的疑问,袁修月并未回答,因为她的行动便已是最好的回答,而南宫萧然,方才也该察觉到她的存在了。
过去在安国侯府时,她和萧然可以天马行空无所不谈,但如今她是皇后,他是宁王,她们从以前的师生关系,变成了人世间最多忌讳的叔嫂关系。
一切,都变了……
轻轻一叹,垂首喝着茶,直至茶盏见底,却仍旧不觉喉间干涩减轻,袁修月不禁蹙了蹙眉。
见她蹙眉,汀兰不由出声道:“眼下时辰还早,娘娘可在歇息片刻,待巳时两刻起身便可。”
“嗯!”
微微颔首,袁修月起身便要朝着寝室方向行去,但……方才走出一步,便见她停下脚步,转身对汀兰吩咐道:“那锦履不必留了,命人找个火盆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