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了,她已经活了二十六年了。可是跟夏凯飞的那几年里……夏凯飞因为心脏的原因,本就不能办事,而他长期服用的药让他只能在床上做个“失败”的男人。
但昨晚上的感觉,又是那么不一样。夏盈光想不起太多,但就那么一点模糊的记忆,让她觉得腿根子都软了。
这时,传来扭门把的声音。
夏盈光吓了一跳,立刻从衣柜里拽了一件衣服挡住自己,眼睛慌乱而紧张地盯着房门。
但门没能从外面被打开,因为她锁了门。
“盈光?”夏凯飞敲了两下门,“我能进来吗?你开门。”
夏盈光手忙脚乱地穿衣服,她上辈子被夏凯飞关着的时候,夏凯飞把门锁全都弄坏了,他会在外面上锁,自己出不去,而他随时都能进来。
有时候夏盈光睡着了,半夜能感受到有人在看自己,她非常害怕这种感觉,害怕夏凯飞的目光。
夏凯飞听见里面没声音,又敲了敲门:“盈光?”
夏盈光闭上眼,对着门的方向说:“我在洗澡。”她说着走进浴室,把花洒开关打开了。
夏凯飞听见水声,哦了一声:“那我等会儿再来。”
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夏盈光暂时松了口气。她没有把水关掉,而是走到飘窗的位置,打开窗户往下看了眼。
这里是二楼,下面是草坪和树,那树并不高大,却正好挡着自己的窗户,枝干伸过来,离窗户很近。夏盈光把手伸出去,几乎可以碰到树叶。
她努力伸长手臂,甚至尝试着把身子钻出去。她身材娇小,很容易就整个人探出窗外了,就在她即将抓住树干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是李琦把客人送走了。
夏盈光吓得猛地收回手臂,她的脚在飘窗的大理石上踩滑了,两个膝盖齐齐磕到了石面上。夏盈光疼得呜了一声,她脸色苍白,歪着坐在飘窗上,伸手把窗帘拉上了。
她知道自己若是逃跑,是有很大几率会被抓回去的,所以她必须要逃得远远的,逃到夏家人找不到的地方,也必须要有一个周全的计划。
以前有一次,夏盈光看见墙头的猫,被吸引了,便偷偷跑了出去。被抓回来后李琦就把她锁在房间里,一天没给她饭吃,问她知道错了吗。若是回答不知道,就继续关;若是回答知道,李琦就问她:“哪里错了?”
夏盈光饿了,她为了吃饭,就哭着认错说:“我不该乱跑的,外面有危险。”
李琦关了她好几天禁闭,每天定时给她送饭,但是不允许她走出房门,也不会跟她说话,冷暴力对待她。
她能感觉到这种生活是不正常的,她不该被关着,可是她又说不出什么不对,因为没人告诉她这些。
她怕李琦,所以亲近夏凯飞,因为夏凯飞会教她一些她从没接触过的事,比如给她一本科幻小说,嘱咐她偷偷看,或是给教她说两句很简单的英语。
后来她才知道,夏凯飞只比李琦更像个恶魔。
她从前一直是想跑但不敢跑,因为李琦给她灌输的思想太根深蒂固了。
夏盈光呆呆地坐在飘窗上,等到膝盖疼痛减弱,她垂首一看,两片膝盖已经乌青了。
夏凯飞又过来找她了一次,这次夏盈光说自己困,要睡觉,夏凯飞就走了,只是走的时候说:“你有什么一定给哥哥说,知道吗?”
在晚饭桌上,夏凯飞的父亲夏聪毅回来了。他不是每天都按时回来,因为他工作忙碌。
他开了一家规模中等的建材公司,暂时还没上市,只不过借由老婆李琦的这层关系,和李家搭上了生意,所以日子倒也过得很滋润,从不愁生意上门。
在夏盈光眼里,虽然李琦脾气相对温和,也爱笑,而夏聪毅就老是板着脸、人也比较严肃,但夏先生要好说话一些。
他们一家三口会在饭桌上说事,但一般是没有夏盈光插嘴的余地的,因为她什么也不懂、什么也说不上来,而且她被教育说吃饭就好好吃饭,不准说话,所以她从不言语,只是默默低着头吃自己的。
夏聪毅在说夏凯飞实习的问题:“我听说,你昨晚上是不是在环岛酒店和你表舅说上话了?”
夏凯飞正在扒饭,一听他这话就长长地“嗯……”了一声:“是说了两句。”
“哦?真的?”夏聪毅那张向来都是板着的脸立刻松动了,露出一个笑来,“说什么了?”
夏凯飞垂着头,眼睛扫着桌上精致可口的饭菜,慢吞吞地道:“他……就是他宠物跑丢了,问我看见没,我说没有……也没说两句话。”
“哦。”夏聪毅点点头,好像记得是这么回事,听说昨晚上环岛酒店楼上到处找宠物呢。他又问道:“那他认识你吗?应该对你是有印象的吧?”
“……他好像认识我,还叫我凯飞。”
夏聪毅一听喜出望外,甚至立刻拿出手机来,翻找通讯录:“那就太好了,我看看能不能搭上关系,送你去他公司实习!”
他打的这个算盘,是有他的思考的。他这公司开了这么多年了,一直以来是倚靠着李家的。当初把公司做大的成本,还是李家老太君分发下来的创业基金,由于李琦是女孩儿,他夏聪毅是外姓人,创业基金就不如别的李家人那么多。
他想着把夏凯飞送进去实习了,要是夏凯飞碰巧合了李寅的眼缘,他提拔提拔自己,分点肉汤给自己喝,他这个小公司估计不日就可以做大上市了!
夏聪毅原本以为会颇费好些工夫才能找到门路,没想到电话过去,很快就接线上了李寅本人。
此时李寅,正靠在家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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