颅该悬在城门口才是正理啊!
何无忌不确定的拱了拱手:“将军,听说王凝之精于道术,莫非他请来了神兵相助?”
“胡扯!”刘牢之面色一沉,不悦道:“鬼神之说,岂能相信?简直是无稽之谈!”
何无忌老脸微红,闭上嘴巴不再言语。
孙无终也在瞑思苦想,但撇去鬼神之说还能怎么解释呢?太不可思议了,除了神仙下凡,怎么看山阴都守不住啊,甚至北府军中已经制定了好几套攻打山阴的方案!不过,刘牢之不信鬼神,孙无终也不至于自寻无趣。
‘嗯?’正当思维陷入了死胡同,孙无终心中一动,眼角余光恰好瞅见跟在身边的刘裕现出了一幅欲言又止之色,不由问道:“德舆,你素来思虑缜密,可是有所猜测?不妨说来听听?”
刘裕把目光投向了刘牢之,没办法,他只是孙无终麾下的司马,未得主将特许,不能直接向主将进言,刘牢之稍一点头:“德舆,有话但说无妨!”
刘裕向四圈拱了拱手:“刘将军、各位将军,末将谈不上猜测,只是发现了个蹊跷之处,给诸位将军提供参考,不知可还记得,徐道覆领贼寇横扫吴兴、义兴二郡,各座城池均是轻松陷于贼手,唯独阳羡力保不失,并歼灭来犯之敌数千!
阳羡城小民寡,郡兵不过千人,义兴太守褚爽沉迷风月,几乎不过问军务,他如何能守住阳羡?当时末将听到这消息便是心生疑窦,只不过吴兴、义兴一路由谢琰率禁军进击,无法了解详情罢了,而如今,山阴也安然无恙,诸位将军,这其中是否存有关联?”
众将的眉头再度一皱,想想也是,阳羡与山阴,乍一看,风马牛不相及,但两座城池都能坚守不失,难道真的只是巧合?但究竟有哪些内在联系没人能道出个一二。
好半天,刘敬宣哑然失笑道:“想那作甚?破了孙恩,寻来王凝之一问便可知晓,只是可惜了,若能由孙恩手里夺回山阴,父亲将立下不世奇功,诸位也能获得朝庭封赏,可眼前....山阴城墙大体完整,城头军卒林立,很可能再守上十天半个月都不会陷落,我等率众来援,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若是斩不得孙恩,这最大的功劳,还得归王凝之啊,早知如此,昨夜就不该急于过江,而是派出斥候打探清楚再定行止!”
众将均是愕然,虽然他们与刘敬宣有类似的想法,可这种心思只能放心里想想,哪能当众说出?幸好周围都是自已人,否则,一旦传到了王凝之那里,铁定会向朝庭参上一本,虽然北府军不惧司马道子,却不是没事找事吗?
一时之间,所有望向刘敬宣的目光都有些怪异,刘牢之的脸面也是难看之极,怒斥道:“万寿(刘敬宣表字),休得胡言乱语,你忘了为父是如何教导于你?我北府军乃朝庭藩维,诛除邪佞,护持江山社稷义不容辞,何须争那尺寸之功?今次为父可当你酒后失言,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是,父亲!”刘敬宣也意识到了言辞的不妥当,讪讪拱了拱手。
众将心想,这才是领军大将该有的风范啊!
刘牢之向前看了看,猛一挥手:“前面两里便是贼寇,虽为乌合之众,但切莫掉以轻心,列阵!”
传令兵立刻纵马驰出,不多时,全军三万余止住步伐,骑兵散向两翼,步卒则以每步兵一人占地两步的间距,快速布起了锥形阵,井井有条,丝毫不乱,其中又分为十一个小阵,每阵人数不等,外侧均是枪盾兵,内侧以弓箭手为主,按前阵一队、中阵两队、再往后三队、锥尾五队的序列布阵,深合队中容队、阵中容阵的布阵要旨!
对面的孙恩、卢循、徐道覆除了留一万军依托营寨殿后,防止山阴守军里外夹击,又以三万军置于一左一右机动,利用剩下的五万军布了个巨形偃月阵。
偃月阵呈弧形配置,形如弯月,左右不对称,大将本阵位于月牙内凹底部,作战时以攻击侧翼为主,凭厚实的月轮抵挡敌军,月牙内凹处看似薄弱,实则包藏凶险,攻守面面兼顾。
从战术上说,孙恩的布置层次分明,无懈可击,而且偃月阵也很强大,但孙恩军根本没有时间训练,布出的阵形松松散散,尽管人数占了绝对上风,可论起威势,竟比对面的北府军逊上不止一筹,更何况,阵势最重要的便是号令如一,孙恩成军只有短短一个月不到,他能号令如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