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双雁行,欢来何晚意何长,明君御世永歌昌....”
悦耳动听的歌声中,众女身姿宛转,忽而低伏,忽而高昂,犹若蛟龙游动,明眸变幻无方,时而左顾右盼,时而凝眸专注,就连容光也随之灿烂生辉,乐声一转之后,女子又散成一圈,绕场且舞且行且止,或是后面的女子把舞袖搭上身前同伴的肩头,仿佛在推她快走,又或是前面的舞女反臂牵过后面的女子,似乎引她前行,种种妙态不一而足,娇躯满场流转,美不胜收!
这一曲《白纻舞》令与会嘉宾均是如痴如醉,直到乐曲只留下余音绕梁,歌舞姬们相继退入后殿,“砰!”的一声巨响,何无忌才猛拍几案,叫道:“好!亏得府君盛情招待,我等武夫才知世上竟有如此妙曼乐舞,当真是大开眼界啊!不过,既有歌姬乐舞助兴,怎能缺了男儿仗剑独行?卫将军以不足弱冠之年领会稽军事,想必有过人之处,何某不才,愿与卫将军共舞一剑为府君、辅国将军与诸位助兴,不知卫将军意下如何?”
“呃?”众人均是一怔,北府诸将陆续现出了会心的笑容,他们对何无忌信心十足,近年来,由于刘牢之年岁渐长,因此北府军的前锋一般由何无忌担当,每每一骑开道,所向披靡!
只有刘裕,目中一抹凝重闪过,卫风的身手他是见识过的,招式简练狠辣,无所顾忌,而且那时的卫风体虚身弱,如今的卫风虽然依旧瘦削,但刘裕不相信他会原地止步不前。
王凝之、谢道韫与山阴僚属却是暗暗担扰,他们从没见过卫风施展身手,因此心里没底,王蔓的俏面也起了一丝迟疑,除了近段时日需要行军守城抽不出空子,之前卫风每日均是闻鸡起舞,以那堪比地狱般的训练方法来虐待自已,按理说,她是不大担心,可北府诸将均是久经战阵,何无忌既敢邀斗,必是身手不凡,就怕有个闪失啊。
王蔓正目光闪烁间,卫风已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担心,又淡淡笑道:“既然何将军有雅兴,卫某敢不奉陪?但斗剑无彩不乐,末将请府君给点彩头!”
卫风把目光投向了王凝之,内中蕴满了自信,王凝之心想在这种场合,即使卫风不敌,何无忌也不敢仗剑杀人,但还是看了看谢道韫,谢道韫略一迟疑,点了点头。
于是,王凝之唤道:“斗剑只为娱乐,非生死相拼,还望二位点到为止,胜者,老夫赐酒一杯!”
“哈哈哈哈~~”刘牢之跟着大笑道:“府君专美于前,本将岂敢落后?本将也敬一杯酒与胜者,无忌,切记府君叮嘱,莫要失手伤了卫将军性命,知道吗?”
“末将领命!”何无忌转身施了一礼,与刘牢之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之后,起身步至殿心。
何无忌步伐稳重,眼神刚直,一身明光铠,单手执住剑柄,整个人如同一柄标枪,浑身散发出一股凛冽之气!
王蔓忍不住劝道:“卫郎,你也去寻一身铠甲来罢,再让人送上一柄好剑。”
“不用!”卫风刷的起身,把儒袍一扯,露出虽然没什么肉,但棱角分明的上半身,迈开大步,于何无忌对面丈许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