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绝境

    她的枕边人，她的至亲，手里都拿着刀，一步步将她逼上绝路。

    最可笑的是，那刀是她亲手递到他们手中的。

    “好！宋一然，我答应你，但是在做手术之前，你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吧。”

    宋一然墨色的瞳孔中闪过一道不明的情绪，快到没有人看清，“好！”

    沈小小坐在医院的走廊，宋一然站在她对面，她却只是低着头没有看他。

    不知过了多久，助手拿着离婚协议书小跑过来，宋一然签字的时候，余光瞟到沈小小没有丝毫表情的脸，手上的笔顿了一下，接着若无其事的签完了字。

    沈小小看到最后一页上她和宋一然的名字，唇角勾出一抹苦涩的弧度，“宋一然，我们终于离婚了。你自由了。”

    听到沈小小的话，宋一然心里不仅没有半分高兴，反而觉得非常沉重。

    “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余下这半辈子，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不干涉！”

    宋一然默默看着她走向手术室，只觉得心底某个地方空了一块，他想出口叫住她，可是喉咙像是被塞了棉花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

    手术室的门在他面前合上，也隔绝了那个萧索的身影，他不明白此刻为何有心乱如麻的感觉，可他不想深究，他很清楚苏汐才是她该爱的那个人。

    他不能再辜负她！

    三个小时之后，苏汐和沈小小一起被推出来，医生摘下口罩激动地说：“宋先生，手术很成功！一个星期后苏小姐就能重见光明！”

    宋一然怔愣着看着沈小小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脸，连医生说什么都没听清。

    医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边叹气一边摇头，那个小姑娘也是倔，死活不肯用麻药，最后生生痛晕了过去，真是造孽啊！

    ——

    沈小小醒来，眼前已经是一片黑暗。

    她苦笑了一下，从今以后，她就是个废人了，一个不知今夕何夕，只能靠别人告诉她时间的废人。

    “你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沈小小不自觉皱紧了眉头，他现在不是应该陪在苏汐身边吗？来她这儿干嘛，是来看她笑话的吗？

    是了，他一向是以她的痛苦为快乐。

    沈小小开口，语气充满了无奈，“宋一然，你能不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恶心我了？”

    说完，她就拉高被子蒙住了头，宋一然静静看着鼓起的被子许久，转身走了出去。

    沈小小听见关门声，把被子掀开坐起来，一边摸索一边下床，好不容易找到床下的拖鞋，刚走了两步就撞上了病床边的椅子，身体失去平衡狠狠摔在地上。

    她痛得闷哼了一声，随即病房门被打开，一个人迅速跑过来想把她扶起来，她狠狠甩开他的手，忍着痛楚大吼，“你他妈的是有病吧！我都说了看到你就恶心！你就不能自觉滚远点！现在你是凭什么管我？你有什么资格？”

    宋一然的手僵在半空中，过了一会儿，他声音干涩着开口，“别闹了，身体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