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些。
而在洛阳的袁客师,这老狐狸,一边于暗里支持着李贞的造反,一边又积极地向武后献着媚。与武承嗣合伙,命人凿白石成文:“圣母临人,永昌帝业”,以作神祉。凭袁客师的见识,他自然懂得怎么包装此石,再加其解释一番,天赐“宝图”于太后之事,被宣扬地极为真实,洛阳臣民多有信服者。
如此“上达天意”之神物,自然使得武后大悦。为此“宝图”,连番封官赏赐,又是祭拜,又是封神,搞得极其隆重。看袁客师,又顺眼了许多。
洛阳的消息,零零散散地传来,李俭对袁客师,心底又多了别样的感触。倒是李贞,倒未对袁客师的行为有所猜忌,毕竟其“精兵强将”都在自己手下了,只觉得其是为大事而“虚与委蛇”罢了。
李俭呢,这半年多来,表现只能用中规中矩来形容,安心地当着李贞的卫士,策卫其安全。至于其他,命令来了就执行,不然,便当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
从一开始,对“越王之乱”,李俭就不看好。他的目标,也只欲在那场变乱中,保存己身。接触了这许久,对老越王也所认识,或有贤才,但绝不是在造反作乱上。
筹备了这么久,就凭豫州一州之力,妄图撼动天下,哪怕没有先知先觉,李俭一样觉得不靠谱。
再者,如今的豫州真完全在李贞掌控中吗?这人心,定是不齐的,那些受挟而入李贞阵营者,能为了大唐,为了李贞竭尽全力?当然是不可能的。
筹备了这许久,越是事到临头,李俭反而有所怀疑。武后对博、豫的异状,当真一无所觉?
李俭很佛系地待在越王府,享受着贵宾级的待遇。不过倒也不是没做其他事,比如说他的手下孙岩,就被他找机会做了……
孙岩此人,有些小聪明,是尽力地在李俭面前表现地顺服,想要取得李俭的信任。可惜丝毫不知,自己经被李俭写上了死亡名单。
而李俭既起杀心,心中就一直惦记着,想要解决此人,以求身心通畅。不过终究是蛇灵之人,自己属下,李俭也不好纯因自己的猜忌而杀之。
豫州西北有嵖岈山,山不高而秀,地势倒也不算险要,但扼唐、豫二州东西之交通。突然冒出了一支草寇,侵扰地方,李贞派人征剿,李俭主动带人从征。
剿匪嘛,有所损伤是很正常的。孙岩就很自然地不幸失足跌落山崖“遇难”了。其后,李俭是亲自确认其死活,将之亲手埋葬。
豫州处中原腹心,不似边境,哪儿能突然冒出一支山匪来。那一批人,自然是李贞暗中召集的豪杰志士了,伪装成山匪,隐藏于嵖岈山。
出动府军“自剿”,就是为了趁机将之掌控在手中,豫州折冲之都尉杜弶与其麾下校尉、旅帅,就是在这场“剿匪”中,被效忠越王的。
随着时间的消逝,在暗处越王与各方联系越加紧密,而豫州的情况,李贞已经有点绷不住了。豫州,终究不是独立于大唐之外的。
这半年多来,蛇灵属下,不知劫杀了多少,欲往洛阳告密之人。
而起兵,也真不是越王李贞初时所想那般容易。准备到此时此境,反而愈觉准备不足,兵员、军备、粮草、人才,处处不足。连最基本的人心向背,也有点模糊了......
“登高一呼,天下影从”之景,李贞也只能期待着了。
在狄仁杰受任河南道巡抚大使,抚知河南诸州时,就将李贞吓得够呛。这个时候的狄仁杰,虽未官至宰辅,但已著威望,以其在大理寺的履历,善断之名已经传开。
所幸,狄仁杰一东出,便将注意力放到了整治道州之间的淫祠滥庙上。就是因为此事,老越王也愈发急躁起来了。
豫州风起云涌,李文忠更加活跃了,托其父黄公李撰之名,广传越王父子与诸宗亲一道玺书。上书之文,乃皇帝李旦号召宗室诸王起兵救驾于幽絷之境。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此乃矫诏也,但于李贞等人而言,这就是大义旗帜!
洛阳那边武后欲移除宗室的消息已然走漏,诸王间,之前的联系始终落不到实处,到此时受形势所逼,终于定了下来。相互约定,准备一齐起兵,可惜这时日,始终未定下来。
谁会做这个出头鸟呢?自非李贞父子莫属,谁教就他们父子筹备最为“激进”!
在越王父子,一南一北,积极筹备大事,蠢蠢欲动之时。这天下的气氛,似乎都有所凝化,总之,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