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杀了不可呢?我常常在想,二哥他被砍头那天,心里一定很想见我最后一面的,他对我那么好,可我最后却什么也不能为他做。不能为他送行,就连尸首,也不能为他敛收。也不知道,他的尸体是不是已经被扔到乱葬岗,被狼豺虎豹叼啃,如今只剩下一副白森森的骨头了。我最近老是做噩梦,梦见自己掉进无底洞里边,一直往下掉,最后饿死了,尸体腐烂,也只剩下了一副白骨......想来,我若真变那样,许是心里对二哥的歉疚也就不那么深了。凭什么他死了,我却还活着?”
她顿了顿,往前探了探身,伸手在半空抓了抓,“你还在吗?”
话还未说完,便已碰到了他的手,她的心定了定,唇角扬了扬。
她并不刻意去了解他是谁,却一点也不担心他是景扶的人,或许,是因为他身上那种似曾相识的气息。
她闻不见气味,可他在身边,就有种莫名的气息,叫她安定。
她直觉,他不会害她。
所以,有些话,她憋得太久,就忍不住像倒苦水一样,都一股脑向他倾诉了。
叶姮悻悻收回手,慢慢坐直身子,“听我诉苦,是不是觉得很枯燥?要不,我与你说说我们那个对你们而言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世界,如何?”
她自然是听不到回应的,却依旧自顾自讲起来了。
她说,在我们那个世界,有一种交通工具叫汽车,有四个轮子,相当于这个时代的马车,可是速度却比马车快上几十倍,而且里边还安装了空调,等到了炎热的夏天就能自动吹出凉风,别提有多舒爽了。
她说,在我们那个世界,还有一种交通工具叫做飞机,长着两个长长的翅膀,跟大鹏鸟一样,能在高高的天空上翱翔。飞机特大,里面能容得了好几百号人,而且速度比那个叫汽车的玩意儿还要快上几百倍,从十里坞到京城这么遥远的距离,只需要俩时辰即可。
她说,我们那儿的衣服已经很少由人工一针一线织成,而是由大机器织的,速度忒快了,且花样又多,只是那些衣服有些暴露,放你们这儿穿估计得被抓去浸猪笼。
她说,我们那儿打战不是动刀动剑,而是直接上枪上炮,手枪上了子弹一打,打入重要部位的话,中枪的人那是连哼一声都来不及就一命呜呼了。炸弹的杀伤力更是可怕,我们那儿有一个小岛国,鼻屎点大的地儿,居然也妄想搞霸权主义,没事搞出个世界大战,搅得民不聊生,结果有个龙头大国不干了,一怒之下,直接朝那岛国扔了俩原子弹,原子弹一爆炸,“砰”的一声,死了好几十万人呢!
她说,整容你知道吗?整容就是觉得自己这张脸哪儿看上去不顺眼,就进医院对自己的五官做了调整。嫌弃腮帮太厚的就削去一块儿,嫌弃鼻梁不够高的就去垫硅胶软体,嫌弃眼睛太小的去开眼角割双眼皮,动的地方多了的话连妈都不认得的。我们那儿有一个小国,就在邻国,整容技术尤其发达。有人去那儿旅游,结果看到大街上的姑娘长得都一样,根本就区分不出甲乙丙丁,仔细一问,才知道她们从同一家医院出来的,你说好不好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