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氏把话说完,苏瑜再次阻断她。
“恶毒?比起恶毒,我不及外祖母万分之一!我就算是恶毒,也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该说的,我都说清楚了,对于我要打死她这件事,外祖母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吗?若是有,尽管问,若是没有,我就动刑了!”
“今日叫了外祖母来,我就是让你知道个明白!镇宁侯府能供你吃喝,也能让你生不如死!”
窦氏只觉嗓子眼一口腥甜涌上,鲜红刺目的血迹就顺着嘴角流出,“苏瑜,你就不怕你母亲在天之灵难安,那可是你舅舅的亲骨肉!”
苏瑜摇头,“明明是你儿子的骨肉,你却唆使她来冒充镇宁侯府的骨血,你都良心能安,我怕什么!看来,外祖母是没有不解之处了!”
说完,苏瑜不再多言,对吉星道:“拉出去,杖毙!”
吉星应诺,提脚上前。
那姑娘藏在窦氏身后,才渐渐住了的哭声,顿时撕裂起来。
窦氏欲要将她护住,却是被吉星毫不客气一把扒拉开,探过窦氏和萧悦榕中间的空隙,吉星一把扯住了那姑娘的头发,将她从窦氏背后拖出。
那姑娘奋力抓住窦氏的衣袖,“老太太,救我,救我……”
窦氏本就被苏瑜气的不轻,此时在这哭天抢地的声音下,被那姑娘死命的拉扯,头重脚轻,哪里还站得稳,几个摇晃便腿上一软,摔倒在地。
吉星将人彻底拖出。
吉月早就带了人在花厅外候着,两个身形粗壮的婆子从吉星手中接了人,一把将那姑娘按倒在地,手中板子,扬起便是落下。
“啊……”
一声催断肝肠的声音,顿时从她喉咙里发出。
“苏大小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愿意把这个孩子打了,我再也不来镇宁侯府寻事,我知道错了,求你饶我一命,我……我愿意去京兆尹揭发她们谋害镇宁侯府,苏大小姐……”
板子一下一下落下,那姑娘疼的哇哇乱叫。
“苏瑜,你快让人住手!”窦氏急的气息大乱,一口血喷了出来,“再打下去……”
“住手?若她是个寻常欺诈之人,我也不会杖毙她,撵了就是!可惜,她是替你做事的人,她怀的,是陆徽的骨肉!”
窦氏只觉浑身虚脱一样,瘫倒在地上,发肿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外面扬起落下的板子,一下一下,随着那姑娘的惨叫,窦氏只觉是打在自己身上。
那被打落的,可是她的亲孙子……苏瑜,你不得好死!
十根手指,紧紧攥拳,手背上,松垮的皮肉,被一根一根青筋撑起。
眼瞧着那姑娘的声音渐渐落低,苏瑜起身,走到窦氏身侧,“外祖母放心,我一定不会把你送到京兆尹的,也不会把你撵出镇宁侯府,毕竟,留着你,陆清灼才能听我的话不是!”
计谋没有得逞,原本萧悦榕只是心头惋惜,闻言,顿时眼底波光大颤,气息一抖,只觉胸口有些发慌,朝苏瑜看去,“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