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府中,蓁胥正坐在房间靠窗的沉香木矮榻边忙活着。
“哥哥,你在干什么?”妹妹蓁一也不敲门,一边说话一边径直走到蓁胥的身边,伸出双手环住蓁胥的脖子。
整个郡王府只有蓁一敢如此随便,蓁胥与人相处虽然谦和,但是却有些许孤僻,身边连个贴身伺候的丫鬟都没有,房间也只有蓁一能够随意进出。
沉香木矮榻上堆满鸡血玉,均是上等的基料。蓁胥便是在摆弄这些鸡血玉。
“我试试看能不能给你做个镯子。”蓁胥拍掉蓁一的胳膊,头都没有抬,正在仔细看着手里的鸡血石。
蓁一已经忘记鸡血玉手镯的事情了,蓁胥这么一提,她又想起在集市上遇见一个令她及其讨厌的女子,那个女子……喔,对,抢了她的手镯,还霸占了她心上人的酒肆。
“喔……原来是手镯!你说那个女的,她真的能经营好慕容哥哥的酒肆吗?说什么是好友,难道哥哥和慕容哥哥的关系不好吗?以前他常常醉在郡王府!”蓁一往蓁胥桌子上一坐,胡乱拨弄着那些基料,一脸的探究,做工精致的织锦长裙被她踢得一起一合。
“慕容兄过世后,酒肆负债很多,酒肆里的东西大多都被抢走抵债了……慕容兄一生潇洒,身无长物,夏姑娘经营起来,怕是困难重重……”蓁胥依旧没有抬头,徐徐说来。
三个伙计又傲气得很,愣是不要他的救济,生扛了三个月等夏浅语来接手。这个放下不说,慕容晓的为人,该当有此义薄云天的伙计。
蓁胥的房间里常年熏香,独特的梨木香,闻久了舌尖会分泌出一种甘甜,似是下意识的。
“谁让她不自量力的,且等着看她会闹出什么笑话来。”蓁一非常不满的说到,好看的眉眼拧成一团,红唇显得更加耀眼。
“这是慕容兄的意思,咱们既然是他的好友,便尊重他的意愿,如果酒肆实在经营不善,我们便伸出援手,定不能让慕容兄的心血付诸东流……”几乎未抬头,但是蓁胥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无比坚定,让人信服,蓁一觉得心中一稳。
虽然如此,她心里还是盘算着自己的小心思,哥哥说了不会让酒肆落魄,但是没说过不能让夏浅语滚蛋。
反正夏浅语滚蛋了,有人能够经营得很好……比如她,响当当的郡王府二小姐。
苏小小当然不知道此时正有人盘算她,破晓酒肆的伙房内,她正忙得热火朝天,三月的暖阳通过高高的宣纸小窗正好投在案板上。桃花和杏花的甜香散发在伙房内。
裴青青屏神静气的看着苏小小把凝固成块的混合了桃花和杏花的猪油放在擀好的面胚上。
“只需要放在最边上的位置,嗯,就是这样,然后让面胚按照猪油方块的形状慢慢的重合起来……你这样不对。”夏歌笑着急,便捉住苏小小的手,按照他说的模样轻轻重合。
面胚轻轻覆盖上猪油,面团变成一个小一些的长方形的面团。
苏小小从来没有见过夏歌笑有如此温柔的时刻,在灶房中,他似乎有了一些温暖的生命力。
“这下再用你做的模具,沿着面团切割出杏花的模样。”
烤炉的炭火烧得正旺,猩红的炭火不时发出爆裂声,升腾起来的热气让空气都在翻滚。
裴青青一副看热闹不要钱的样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苏小小行云流水的处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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