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没有说话,只是端起碗来喝汤,她那越发饱润鲜红的嘴唇和米黄木碗的边上轻轻相触,乳白色飘着点点透明油花的肉汤缓缓流动,进入她的嘴中。
花常开愣愣地看着她,他从未想过人喝汤也可以喝得这么好看,不是细致,不是婉约,也不是气质,就只是好看。
雪白的脖颈轻轻一动,咽下一口汤,那抹因为喝了热汤而变得更加鲜红的嘴唇轻轻启合,小梅说道:“你若是再看,便会瞎了眼。”
猫耳娘抬起头来看了这边一眼,然后放下喝了一半的汤,望向花常开,而后站起来一溜烟地跑回了暖轿。
“很多时候,明知道那东西有毒,还是会去吃,明知道那人只会给你带来伤害,还是会去喜欢,人就是这么不懂得珍惜自己的动物,所以…”
“把人说成动物,你真是可笑。”小梅打断了花常开,并且加以嘲讽。
花常开原本正想要卖弄一下自己颠倒黑白,搬弄是非的口舌,谁知道在转折刚刚开始的时候便被她打断。
呆了一呆,然后哀叹一声。
头顶的雪云依旧阴沉低落,锅里的肉汤已经就快见底。
“你说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冷冰冰,我还可以认为你具有三流哲学家的潜质,但你说春天不会来了,这让我觉得你只是一个神婆。”既然从概念上装高深莫测不行,那就只能从你说过的话上动刀子了。
小梅轻轻一笑:“夏虫岂可于冰?蚂蚁又怎能看到苍鹰看到的东西?”
看她那一副对自己轻蔑无比,像是从头到脚没有一处能入她法眼的神态,还有那叫人不能蛋定的语气,花常开恨不得当即把她推倒,然后按在雪地上叉叉叉!
但一想到她站在自己身前背对着自己说“冷冰冰”的那个晚上,花常开忍不住浑身一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娘的被冻成冰棍的滋味可不好受…
“既然你如此看不起我,为何还要跟着我?”花常开赌气似的问道。
“你要知道,我不止是看不起你,还特别想要杀你,我那么想要杀你,都没杀你,那跟着你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小梅说道。
花常开闻言语塞,这他娘的嘴炮完全哑火的节奏啊…这就是传说中的机锋?
然而作为一个男人,最应该具备的就是不管萎了多少次都要进行下一次的勇气,花常开也许是说出了火气,或者是知道她不会动手,抑或者是像往常一样在走钢丝,赌生死。
他说道:“这些曰子我想了很多,对于你如今的种种行为,我想应该是这样。”
花常开说了一半,忽然又停下,小梅看向这边,花常开知道已经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力,毕竟没有人会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言论。
“我早该想到,你没那么容易就被干掉,鬼王当初被你杀死,尚且都留了一丝神魂回过鬼煞宗…”
“这些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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