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野。”祝伶有些着急了,她这么正式说话的时候, 没想到卫子野还在跟她打岔。
“别担心了。”卫子野的声音放柔, 像是在哄, “我能够自己处理好的。”
周围静悄悄, 祝伶突然打过来的电话,让他的心放平。
“我是个男人。”他正声道。
祝伶轻声嗯了一声。
她此时再多说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她相信卫子野可以处理好这件事。他是一个非常值得相信的人, 此时能说出这样的话, 卫子野的心中应该已经有了想法。一小段沉默后,祝伶准备挂电话。
就在这时,他轻咳了一声。
“嗯?”祝伶的声音像是小动物。
“马上要发专辑了, 会有一段忙碌的时间。”他的语气淡淡的, 换了一个更舒服的睡姿,“你会不会跟别人跑啊?”
“噗嗤。”祝伶笑了一声。
她的笑声像是带着花香的春风, 温柔拂面。
“诶, 你笑什么?”卫子野一本正经,“你要是跟谁跑了, 我就把谁打一顿。”
“你这人——”
“我这人就是不讲道理。”卫子野声音略略低沉,很舒服的语调,介于少年音与烟嗓之间, 突然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戏谑“你能把我怎么样……”
“跟个小毛孩似的。”祝伶嘟囔了一声。
“这么说来,难不成你想看我成人的一面……”卫子野故意压低声音, 整个人的声音更加暧昧, 通过略有些模糊的咬字, 散发着男性的荷尔蒙。
电话那头挂掉了。
卫子野扬起了一抹笑,冰冷的气氛在回温。
刚刚手上一直捏着的烟,他又放回了烟盒里。
不抽了。
自家媳妇儿不喜欢烟。
祝伶收拾好了行李,沈青看着祝伶,匪夷所思地问道:“怎么突然要回去了?成市不比我们那里空气好东西好吃,物价也不高,你怎么就这么不知足呢?”
“我是因为有事情。”祝伶说道。
“什么事情啊?”沈青凑上去打听,眯着眼贼兮兮的,“我现在觉得你干点什么事儿都沾染着恋爱的酸臭味。”
“淫者见淫。”祝伶平静地说道。
“……赶紧滚,有多远滚多远。”
“好嘞。”
到了机场,宋思正包裹严实的等着祝伶,将飞机票摔在祝伶的手上。此时的她生怕被别人看到,像是做贼一样驼着背,凑到祝伶耳边用气声说话:“我这次要是被人看到了我就得凉凉,你可千万要保护好我啊。”
“我怎么保护?把你放在行李箱里还是含在口里?”
“不想跟你废话,快点的,希望卫子野能够请我吃饭,在他这么焦头烂额的时候把他的心上人带了过来。”她盘算着,“不行,吃饭太亏了,要不让他给我磕个头吧……”
“你能在娱乐圈里活得这么好真是玄幻。”祝伶扶额。
-
公寓此时愁云满布。
“你们还我儿子!我的儿子年级轻轻就这么走了,我拉扯他长到那么大,说走就走了,你叫我怎么活啊白发人送黑发人!”
此时一个头发半白,尖嘴猴腮,身材瘦削的中年人正坐在公寓的客厅里面,他老泪纵横,皱纹遍布的手颤抖地指着刘益奇秦回他们。这番模样,若是不清楚的人都会为之悲恸,但这样的情景已经上演了数次。
“我要我的儿子,你们还我的儿子!我一个老人家身体又不好,无依无靠,好不容易到了享清福的年级却遭受这样的打击,你们还是人吗!”他一边哭一边喊着,那声音像是一把利刃穿透整个房间。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凝重,而沈鸥已经眼眶红了。
谁都会想起那天,乌黑的钢琴下,是一滩殷红的血迹,仿佛那血迹,就是未来混沌生活的枷锁。那天白布将冰冷的实体掩盖,这个世界,少了一个生灵。
那也是所有人第一次见到卫子野,跪在地上,像是中弹的野狼,撕心裂肺地哭喊着,似乎滴落在地上的不再是生理盐水,而是血。
从那一刻开始,整个乐队沉沦了。
所有歌删除,蜷缩于昏暗潮湿的地下。
那天下着暴雨,却冲刷不走罪孽。
而那天,这个中年男人沉溺于赌桌,就算是火化,也没有出现。
每年清明节,跪在坟头的,永远是卫子野。
这个男人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安葬在何方。
“对不起。”秦回九十度鞠躬,“我们很遗憾。”
“遗憾!遗憾能把我的儿子还给我吗,我的儿子啊,我真想到地下去陪你!”他哭吼着,“你们能理解我这个做父亲的心痛吗!”
这场戏,演得逼真。可他们却被压制得喘不过气,伸不出揭穿的手。
“我们给您安排住处,如果您以后有什么身体上的问题,我们会给您找最好的医院,不会让您四处漂泊,无依无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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