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任何的声音,只能满脸绝望的呜呜叫着。
“建奴奸细,人人得而诛之!”
董策面色肃然,沉声道:“来人,斩了!”
“是!”
石进一声狞笑,持着长柄挑刀,走到黄二虎身边,一脚踩住他的背。黄二虎用尽全力死命的挣扎着,就像是一条砧板上的鱼,他的喉咙中发出喝喝的低吼,可惜,这一切都无济于事,石进踩住他的背,手中长铁刀重重落下。
血光四溅。
一颗大好人头咕噜噜的滚出去老远,脖腔子里鲜血直直的喷了出去,离得近的一些百姓甚至脸上身上都给溅了一些血点儿。
围观众人一个个都是脸色惨白,有些胆气弱的,甚至已经是面无人色,脸色难看之极,悄悄的溜到一边去,弯着腰就是一阵干呕。
他们中的不少人,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等杀人的景象。
王浑不屑的扫了众人一眼,口中低低骂了一句:“一群废物。”
若是建奴来了,就指着这帮人,那就一个个乖乖儿的引颈就戮吧。
此时这些蓑衣渡的百姓们看董策的眼神,唯有敬畏二字可以形容。
当了官儿,又立下那般滔天功劳,自然值得尊重。而下手狠辣,说杀人便杀人,又着实是个心狠手辣的无情角色,却是让众人打心底里恐惧害怕。
“这黄二虎,身为汉家子弟,却背弃祖宗,背弃我大明,甘为建奴走狗,当真是十恶不赦,该当诛族!他今日于大庭广众之下意欲袭杀朝廷命官,各位也都看得清清楚楚,当可为董某人之证。”
董策淡淡说着,眼睛扫视了一圈儿,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各位父老乡亲,是不是啊?”
“是,是!”
“自然如此。”
“大人说的一点儿没错儿。”
“这都是咱们亲眼所见,黄二虎这贼厮,当真是活够了。”
众人微微错愕之后,纷纷大声表示赞同。
他们升斗小民,无甚见识,只是想董策这么大的官儿,杀个把人算什么?他们之前颇有些人是对董策不恭敬,出言不逊的,从刚才便是心情忐忑,生怕董二郎打击报复,这会儿见董二郎说话,自然是纷纷迎合,以期补救,好让董二郎高抬贵手。
董策满意的点点头,他指了指地上的尸身,大声道:“这尸首,谁也不准动,便晾在此处,警示世人,也好让那些建奴奸细得知,背叛祖宗,悖逆朝廷,就是这么个下场!”
他顿了顿,冷电也似的眸子在众人身上扫过,冷冷一笑:“一人之力能有几何?好汉尚须三帮闲,这黄二虎一人怎生做出这般大的事?本官断定,这庄子里面,定然还有黄二虎的同党潜伏着!”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低低喝道:“你们可要小心些,莫要让本官逮到了!”
“咱们庄子里还有建奴的奸细?”
董策此言一出,百姓们顿时大哗,心里都是惶惶然起来。他们甚至是下意识的就离开身边同伴远了一些,再看别人的时候,眼中也是多出了三分怀疑和不安,感觉看谁都有点儿像奸细的意思了。
董策只不过是轻轻地一句话,就给这蓑衣渡营造出了一种充斥着不安和怀疑的混乱氛围。
“好了,都散了吧!”
董策摆摆手,便是带着石进几人离去,对地上那具尸首,根本瞧都没瞧一眼。
人群也开始慢慢的散开了,毕竟他们还有各自的活计要忙,哪有这许多时间?
只是每次看向董策的眼神中,轻蔑和不屑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剩下的,满满只是敬畏。
那具血淋淋的尸体还在那儿摆着呢,谁敢再有丝毫不敬的念头?
前头是个龙王庙,看到龙王庙,就代表已经进入蓑衣渡的中心位置了,周围的建筑,也是变了个样子。基本上都是高墙大院,青砖垒成的墙体看上去厚重结实,红色或者是黑漆的大门上多半钉着铜钉,只不过有多有少,新旧也是不一。再搭配上门前的石阶,昭示着这些宅院主人的身家地位。
能在这里住着的,基本上都是蓑衣渡由头有脸的人物,因此行人便也稀少了许多。
至于那座龙王庙,痕迹很新,一看就知道是近两年才建起来的。事实也正是如此,之前蓑衣渡只是在洢水河便有一座,城中却是没有,而这两年晋北陕北大旱,年余滴水未降,百姓们生活的极为凄苦。求告无门,只好祷问鬼神,于是这几年间,各地的龙王庙如雨后春笋一般建了起来,蓑衣渡也在最好的位置建了一座。
可惜似乎龙王爷没有听到下面人的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