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些心腹脸上过了一遍,忽然问道:“王通,王浑,你二人可愿入我府中?”
众人闻言,都是一怔。
大人这是何意?
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就是让王通和王浑如董府,可是王通王浑都已经有了官身,虽然还未实授,但是衔儿摆在这里。弃了官身去当下人?
董策的脸上殊无半分笑意。
王通王浑心里也纳闷儿,却是本能的服从董策的命令,几乎未经思考便下跪磕头道:“属下愿意。”
董策露出一丝笑意,起身亲自把他两人扶起来,哈哈笑道:“岂能让你们吃亏?放心,你们的官身,本官给你们留着,你们依旧是军籍,以后再有什么打仗升官儿的事儿,也少不了你们。只是本官须得人手统领家丁,你们便担当着。”
王浑王通二人大喜,赶紧磕头道谢。如此用来,他们前程不误,河东侧的关系却是更加紧密了。
他瞧了一眼站在一边的耶律斡里和,道:“巡夜斥候,你便别统领了,你们三人,统管本官家丁。王通,你管忠字都。耶律斡里和,你管勇字都,仍担任军法官。王浑,你管毅字都。”
三人领命。
然后董策出去向家丁们宣布了任命,让他们各自见过官长。
至于王通原来管着的民政这一块儿,现在归周伯管,王通副之,帮助周伯上手。
“还有一件事儿。”董策拧拧眉头:“现在咱们的民户制度,有些混乱,方才本官责令新附的民户五户用耕牛一头的时候忽然想起,咱们现在应该用保甲制度了。”
“保甲制度?”
众人一听,纷纷赞同,石进道:“正是如此,有保长甲长,上承大人官令,下监百姓说话,并征税收粮,组织兴修水利,劳工劳役,也是便利,更减轻了咱们许多负担。”
周仲道:“手里有了权,就得寻思着为自个儿折腾点儿好处出来,这等事儿,见多了。民户里头保长甲长欺压百姓的事儿,听了一耳朵,咱们要立保甲制度,可得盯着他们点儿。”
耶律斡里和这时候在自然是当仁不让的跳出来:“敢欺压百姓者,假公肥私者,徇私舞弊者,腰斩!贪污银二两以上者,剥皮充草!”
“别动不动就剥皮充草。”董策瞪了他一眼:“不过确实须得加强监督,这个差事,便交给你了。”
石进思忖片刻,忽然道:“大人,还有一桩,这些人现在是民户,受保长甲长管辖,以后被征发成军,若这些保长甲长再是军官,则不堪设想。”
董策面色肃然的点点头,这个顾虑他还这没想到。想想也是,若保长甲长还担当军官,相当于上马管军,下马管民了,岂不是自己的军中出现了无数个小微型节度使?
自然不能如此。
“到时候打乱编制,混编成军。”董策道:“另外,保长甲长,决不能终生制,更不能世袭,这样,一年一换。”
这个差事交给了周伯去办,由他制定名单,提出保长甲长候选人,而最后的任命权自然是在董策的手里。
安排完这些,董策和王通,耶律斡里和,王浑四人带着三十六个家丁前往安乡墩。
也是在这个中午,董策让周仲骑快马赶往孤店,给‘金庆和’的掌柜赵大会带个话儿,请他帮个忙。
帮忙买几本书。
并且叮嘱,此事极为紧要,一定要竭尽全力,必有重金酬谢。
董策给了周仲两匹马换乘,一人三骑,飞快而去,可见其心情之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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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阳光凶狠的洒了下来,又让人找回了炎炎烈日的感觉,秋老虎的威力显露无疑。
董策四人骑在马上,在他们后面,三十六个家丁排成两列队伍,跑步跟着。董策今天穿着铁阀甲,这铁阀甲其实就是一种大型札甲,形制类似于宋朝之步人甲,巴掌大小的甲片是工匠一锤一锤的冷锻出来的,把本来很厚的熟铁甲片给打的厚度不到原先的五分之一,把里面的杂质用这种笨法子给淬炼压榨出来,剩下的就是坚硬。如此打造下来,其材质已经是近似于后世的钢的硬度了,若不然的话,直接使用熟铁,其硬且脆,跟石头也差不多。
当然,其打造也是极为的麻烦,这么一副甲的话,甲片外加用铁丝串连,一个工匠没有三两个月是绝对打不出来的。而且需要耗费熟铁百斤,加上人工费用,下不来三五十两银子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