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蔚溪就快哭了。
想自己怎么也是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呐,怎么能好端端的进警察局呢?
当下的重点是,她应该怎么跟南城合理的解释自己突然出现在人家泳池里这个事实。
难道要说,他们都不是人,而是小说里作家虚幻出来的人像?
那估计自己出了警察局后就可以直接被转送到精神病医院了…
如果自己真的像暮然说的那样,身负伟大使命进入书里改变南城最后的结局,那自己的出场方式还能不能再逊一点?
姜蔚溪看了看落水狗似的自己,有些沮丧的坐到了地上。
目光停留在那个突然出现的坠子上时,姜蔚溪怔了一下,那坠子的颜色好像发生了一点变化,记得第一眼看去的时候,它是近乎透明的浅色,而现在看来,颜色似乎加深了一些,已经变成白色了,虽然颜色仍旧很浅,但是可以分辨出来,它已经不再呈现半透明状态了。
难道是和自己的体温有关?
姜蔚溪将坠子捏在指腹间认真的研究着,直到耳边重新传来南城的声音。
“然然,剧组收工了?嗯,我马上过去接你…”
姜蔚溪惊讶的抬头去看,却发现南城并没有在自己旁边,而是身处距离泳池大于二十米的客厅里。
隔着厚重的落地窗,她甚至连南城极轻的低笑声都听的一清二楚,仿佛他就附在自己耳边说话一样的清晰。
姜蔚溪吓得赶忙去摸了摸耳朵…
还好,没有变长,她第一反应是自己难道长出了顺风耳?
当她还想再继续试一试这个奇妙的灵力时,就听到一阵轻快有序的脚步声从客厅的方向徐徐传来。
南城手肘处弯着一件黑色西装外套,上身是领子竖着还未来得及整理的白色衬衣,衬衣下摆收进了黑色西裤,此时正垂眸整理着衬衫袖口,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灵活的扣着袖扣,显然没有多大耐心来应付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起来,不耐烦的挤出一句,“今天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下次再这样出现在我的家里,我会让你们杂志社直接消失。”
姜蔚溪不屑的撇撇嘴,起身拍了拍自己还在滴着水的裙子,有气无力的揶揄了一声,“哦。”
既然人家得过且过的放了自己一马,那还有什么好硬气的?
不过,就算这里的杂志社全都消失了又怎样,自己又不是千里迢迢跑来看杂志的…
而且看样子是魏然知的电话救了自己一马,估计南城是因为与魏然知的约会才来不及把自己送给警察了吧?
南城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还怔在原地不知对着自己发什么呆的姜蔚溪,皱了皱眉,声音刻意压的低低的,带着无形的威慑力,“还不走?”
姜蔚溪有些委屈的鼓了鼓腮帮子,苦丧丧的看着他,问了一句,“门在哪里?”
南城被这个姑娘气笑了。
这个笑容持续了不过几秒,姜蔚溪却完全看傻了眼。
唇角微勾,精致的眉眼轻轻弯了起来,就连声音都那么清润…跟上一刻绷着脸严肃起来的模样相比,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魏然知是有多幸运,她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打死了所有的小怪兽,所以才能被这样的极品男神从小宠到大吧?
南城已经抬手给她指了方向,回头却见这姑娘又一次对着自己呆住了。
刚刚指路的手还未收回,索性放到眉心轻轻揉了揉,一副无奈至无语的口气跟她说,“在后面跟着。”
姜蔚溪回过神的时候南城已经转身走了。
她看了看那两条大长腿,然后小跑着快步跟在了南城身后。
这么大的别墅,如果让她自己寻找出口,估计真的一时半会都走不出去的。
她站在围了一圈木栅栏的院子外,看着南城拉开车门,矮身坐进了那辆银白色的保时捷,目光快速的在南城身上扫过,她忽然垫着脚喊了一声,“喂,你的衬衣扣子,最上面两颗还没扣呐!”说好的禁欲系总裁呢…
在那缓缓升上去的车玻璃之间,她看到南城用一种“你真是有病而且病得不清”的眼风扫了她一眼,然后启动车子绝尘而去。
姜蔚溪气的翻了个白眼,小说里果然都是骗人的、骗人的…
摸摸已经饿扁的肚子,又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腕,泥煤,浑身上下唯一的一件奢侈品就这么消失了?想想那块腕表可是自己兼职在咖啡厅打工两个月的工资买来提升一下逼格的,心脏忽然好塞啊…
她四处看了眼周围的格局,这估计就是书中所描述的富人区别墅群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个什么好心人出来带自己换身衣服再吃点东西呢,如果自己就这么被置身门外无人理睬然后活活饿死了,书灵和暮然会不会一气之下就把自己留在这个世界了?
想到这个问题,姜蔚溪抱着自己打了个寒战。
也不知道自己在那个世界里是消失了还是死了,爸妈会不会正抱着那具从水里捞出来的躯壳边哭边骂自己不孝顺呢?或者自己只是昏迷,只要某天穿越回去了,就可以重新醒过来,但是前提是,爸妈会坚持把自己的身体一直保留着不去火化才行,否则、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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