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还想悔婚?”
“可是……这分明两码事。”她恼怒的瞪住他,狡辩道:“再说,也是你在山洞里轻薄我在先,我也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将军何必放在心上。”
“哦?来而不往非礼也。”他眼神微凛,戏谑道:“那就,让你再欠我多一些吧。”
哥舒寒揽住明月夜的纤细腰身,她被他径直推到老梨树的树干上,力道之大,晃落了一树银花,月白的花瓣坠落,犹如一阵清甜的花雨,落在两人的头上,肩上,以及唇瓣上。
他把她禁锢在梨树与他的怀抱之间,微微颔首,轻轻吻住她的唇,有一片娇嫩的花瓣被他带到她的舌尖上。
“嫁不嫁?”他的唇瓣温润而绯红,重瞳迷离而蛊惑,声音低哑惑人心神。他的鼻尖抵着她的,冰凉而轻痒,彼此的呼吸纠缠不休,旖旎而缠绵。
她的脸色粉红,心跳加速,微微侧了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嗫嚅道:“再给我一些时间,可好?让我想清楚,我心里很乱……”
她感到他动作一滞,遂而抽身离开了她,他转身离开,站在离她三步之遥的距离,背对着她,声音寒凉道:“我知道,你心里依旧有他。阿九的伤痊愈之后,你和流千树可以随时离开暗军。至于婚约,等你找到蓝色曼陀罗和血线莲,再找我谈吧。”
“十七喜欢将军。我知道,将军也喜欢十七。”明月夜抬起头,蹙着眉,追着他的背影,一字一顿认真道:“可是,对我来说,仅仅喜欢,只能让十七留在暗军,做将军的军医。若有一日,我想做那人的妻,他便一生一世只能爱我一人,陪我立黄昏,问我粥可温,从此,白首不相离。敢问将军,您能做到吗?”
“你又能做到吗?做了人家的妻,就一生一世只爱一人。你放得下汪忠嗣?这般幼稚的鬼话,你自己先信了才好。”他并未转身,而是笑得玄妙而意味深长:“十七,我们回长安立刻成亲,只为救你的父亲汪忠嗣。虽然高远招供了,但汪夫人、越王妃以及柳氏一脉狼狈为奸,即便叛国罪名能脱,但与太子交往有失的后患,只有你成为哥舒寒的嫡夫人,我才能有足够的理由,帮汪忠嗣脱罪,保他平安。你可懂?”
“原来,你着急娶我,是为了这个。”明月夜心下一凉,遂而眼眸凛然:“好,那就按照将军的安排吧。不过,既然只为了搭救汪帅,人前我会做好您的夫人,人后我还是军医十七,也请将军与我划清界限,免得来日纠缠过多,不好离合。”
“还没洞房,就想着离合?”哥舒寒好笑道:“承都与明堂我自然会陪你去,十七,你有足够的时间,好好想清楚,要不要做不做我的妻。哥舒寒的夫人和我的妻也有所不同。夫人可以离合,但妻,死生都是妻,不管你爱还是不爱,容不得你后悔。”
“我说过,我的生死,从来只在自己手中。”明月夜倨傲道,一双星眸笃定而自信:“同样,爱谁,不爱谁,也是我的事,与他人无关。”
“嗯,我也说过,若你叛主,任你上天入地,定要你生死不能。若你敢仗着,我喜欢你,就骗我,一样会打断你的腿。黄泉碧落,终归逃不脱。不信,就试试……”
“你……”明月夜蹙眉,银牙紧咬:“你敢,再说一遍?”
“是喜欢你?还是打断你的腿?”他似乎不明就里。
“我……”她怒极,满心拂袖而去。
“好了……”他终于忍俊不禁,一把揽住气结的小女人,拉进自己怀抱中,不吝宠溺道:“先做哥舒夫人,看看好玩不好玩?你又不亏。本帅可是长安最富有的男人,哈哈。”
“将军,十七真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明月夜一把揪住哥舒寒的衣领,咬牙切齿的:“你是不是觉得,逗耍我是件很有趣的事?”
“喜欢你,是真的……”哥舒寒伸出颀长手指,轻轻勾了下她的鼻尖,催眠般道:“其他的,自己来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