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月夜翻了翻白眼,捂住被吵得生疼的脑门儿,终于瘫坐在软塌里,心里暗中琢磨着,怎么给这些聒噪的母鸡一样的女人们下点儿毒药,毒哑了就天下太平。
“听说你们承都,有个明堂十分传奇,什么疑难杂症,他的坐堂大夫没有治不了的?”哥舒寒眯着狭长的凤目,暧昧道:“什么升阳之道,什么情蛊之术。或者还有些夫妻间玩耍的奇趣秘法?”
“有啊,现在当然有啊。很多年前,明堂的堂主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姑娘,叫明媚。据说她的医术十分高超,那真是死人,都能被她从阎王殿给生生拽回来。可惜,这明媚姑娘隐退之后。这明堂就不行了,如今虽然也经营着药铺,可是口碑并不好,以假充次,比之光熙商会的医馆,差得很远。现在,明堂赚钱全靠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红衣舞娘端着一盘碧绿的葡萄珠儿,曲意奉承道。
“可不是吗?那明西风和他的老婆赛牡丹,在承都开了八家药铺,据说那赛牡丹的情蛊厉害得不行,就是长安的皇亲贵族都有悄悄来寻的。男的吃了就会对女的死心塌地,言听计从,永远不敢变心,不然就会从脑袋里钻出千百条蜈蚣呢,活生生把人痛死。至于那升阳之术,公子您又怎么会需要呢?”一个黄衣裙的舞娘笑吟吟道,顺势拍了一下哥舒寒的肩膀,羡慕道:“你的娘子好有福气啊,公子长得这么好,身材又棒,还有这鼻梁,又挺又直的,一看就很厉害啊,哈哈。”
他微微蹙眉,迅速的闪身,让那黄衣女子闪了个空一下子倒向软塌上,眼见着那气势汹汹的酥胸,就朝着明月夜的脑袋压过去,他又手疾眼快一把拽住了她衣领,一提携就拽进了自己怀抱。
明月夜惊魂未定,狠狠用手肘戳了一下他的肋下,略略有些失准,直接砸到了他的下腹上,他闷哼一声,揶揄道:“娘子啊,你下手可要有轻重,为夫可不想找那赛牡丹寻药呢。”
她抓着他的衣领,有些狼狈的爬起来,在他怀抱中端坐,顺手拿过他的钱袋,对着各位舞姬道:“明堂还有什么好玩的事儿,再讲讲看。”
众女子眼睛闪亮的盯着那鼓鼓囊囊的钱袋,跃跃欲试。
“明堂的三长老,叫明向北。他倒时常光顾我们怡红阁,每次都来找不同的姑娘。别看他带着一群弟子,坐堂时候一本正经,威风凛凛的,其实那方面真心不行啊。哈哈。”
一个绿衣服的女子捂着小嘴,痴嗤笑道:“听说,这明向北本来和赛牡丹是同门师兄妹,后来被明西风给劫了胡,这二长老有钱啊,而且和承都府尹私交甚好,明向北多穷啊。可是,这赛牡丹婚后跟明向北还是黏黏糊糊的,有一次,两个长老还因为争风吃醋,在这大街上打起来呢,那明西风被明向北脑袋都给打破了,跟乌眼鸡一般。要不是赛牡丹跳出来,又把明向北抽了几个大耳光,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那明向北不还手吗?”明月夜好奇道。
“哪里还敢还手?直接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让赛牡丹踢了个够,回去时腿都瘸了。别看他五大三粗的,怕那女人能怕出个鬼来。不过,明堂中,医术最高的要属他。看不起病的穷人,也都喜欢去找他。他的医馆可以赊账。可惜就是情路不畅。”绿衣女子撇嘴道。
“人家是用情至深,好不好。那明向北是常来咱们怡红阁,可他从不乱来,就跟姑娘们聊俩天,而已。你们这么折辱人,当心出门被雷劈。”一个粉衣女子实在见不到,这群女子诋毁那老实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鸣不平。
明月夜暗暗记住了这个站在门口的女子,她并不怎么参与这群聒噪女子的口舌之争,看来是个性情中人。
“小绣球,知道你喜欢那个明向北。可惜人家就是不给你赎身啊。人家喜欢的香艳牡丹花,看不上你这样的土绣球。”绿衣女子伶牙俐齿,不吝鄙视。
明月夜微微蹙眉,却别哥舒寒抱紧在怀中,他笑吟吟道:“这明堂的两个长老的绯闻艳事,倒有趣,不知那大长老可也来你们这儿,喝花酒?”
“大长老从来不近女色,也没来过怡红阁。他啊,就是一心想重振明堂,可惜早年受过伤,身体不太好。明堂这么乱,也全靠他勉力撑着,他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听说,他一直没有停止过寻找明媚堂主的后人。其他的,还真没什么绯闻轶事呢。”红衣女子赶紧答道。
“哈哈,今日的故事已听得差不多了,那改日我们再来。”哥舒寒拖起明月夜,把一包的金豆子撒在地面上,引得那群女子争相抢夺,场面十分热闹。
“十七,天色已晚。饿了吧?”他在她耳畔轻语:“带你去吃好吃的。”
明月夜叹息一声:“不会,还喝花酒?那不如您自己去,更方便。我不介意的。”
哥舒寒饶有意味的轻笑:“快走,你给那绿衣女子下的毒,就要显现症状了,乱起来就好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