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绰约,明日那些人,便不会再出现了。”哥舒寒冷笑一声,遂黑重瞳森寒冷冽。
“你这么偏袒她,纵着她胡闹,早晚有一日,会出大事。”裴绰约扭过头去,冷冷道:“那些说真话的人,你是杀不完的。”
“为何处处针对十七,因为她……是我娘子?”哥舒寒不动声色道:“我跟你说过,虽然我们曾有婚约,但咱们并无拜堂成亲,也不曾有过夫妻之实。我莫寒这辈子,唯一的妻子就是十七,不会改变。如果,你非要认定了,是我负了你,除了让我娶你,其他的我都可以补偿给你。”
“呵呵,阿寒,何必把话说得这般清楚。也罢,挑明了也好。你不用担心。即便咱们曾有婚约,但我们不曾相爱过。你没爱过我,我也不曾爱过你,谈不上什么相欠。婚约不过当时迫于形势,你为了逼迫哥舒昊出手救我,我明白。而我裴绰约,这辈子也只爱过一个男人,就是木涟。他死了,我唯一的心愿就是为他报仇血恨。”裴绰约压低声音,不吝痛苦与挣扎道。
“木涟也是我的兄长,他的仇,我一定会报。裴门余孽必将血债血偿。”哥舒寒深深吸气,一字一顿道:“那你究竟想要什么,绰约。”
“我要西凉王妃的位置,正妃还是你那十七,我不争。侧妃的位子给我,便好。放心,我没时间妨碍你们的卿卿我我,我只需要权力和地位来强大自己,保护自己。”
裴绰约猛的站起身来,她焦虑的踱步着,嗫喏着:“我需要抓住些什么,心里才会踏实。阿寒,你不懂,这些年被关在裴门的黑牢里,看不见阳光,看不见希望,我快要疯了。我想过死,可是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太可怕了。直到如今,我也无法入睡,闭上眼睛就是那些噩梦连连。”
“绰约,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哥舒寒终归不忍心,他抱住她颤抖不已的双肩,只觉得她的身体筛糠般的战栗着,寒冷如冰,散发着一股绝望的恐惧。
“你不会的,阿寒。如今你的心里只有十七,再没有绰约姐姐的半分位置了。我要活下去,还要活得精彩,只能靠自己。我不需要你爱我,只要你把手中的权利,分给我小小的一部分。如此而已。可以吗?”裴绰约环住哥舒寒的腰身,哭泣着恳求道。
“绰约,我会想办法。但你不要再针对十七,好吗?她是我的爱人,你是我的家人。如果你们并不能相亲相爱,至少不要反目成仇,相互算计和伤害,你能保证吗?”哥舒寒低语,带着一丝无奈与隐忍。
“阿寒,我从来没有伤害过明月夜,一直都是她处心积虑,不肯放过我……你又不是没看见,她逼死了我的丫鬟白芷。”裴绰约隐忍着,暗暗咬牙切齿道。
“十七不会主动害人,但她确实睚眦必报。你不招惹她,她便不会出招。即便是我,也不敢算计她。”哥舒寒不吝苦笑:“惹不起,就不要撩拨她。你敢说,你带着白芷去湜琦苑,不是去试探十七的底线吗?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适可而止吧。”
裴绰约猛的把头抬起来,她蹙着眉瞪着哥舒寒,不信任道:“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你却是,有了娘子忘了姐姐。我还是走吧,不让你难做便是。”
“绰约,别闹了。若真是十七欺负你,我也会为你做主。答应我,平日里若无事,便不要去湜琦苑了。好吗……”哥舒寒似笑非笑道。
裴绰约迟疑片刻,终于在哥舒寒厚重的凝视下,微微点头。她松开了他。走到一旁,把冷掉了的药膳盖上盖子,放回食盒。
她托着食盒缓缓走向房门,终归撂下了一句杀伤力甚强的话:“阿寒,虽然她是你的妻,但若心里还有别的男人,终归有一日,会辜负了你的深情。她喜欢你的强大,若出现了比你更强的男人,她会如何选择?曾经,她放弃汪忠嗣选择了你。或者有一日,她亦然会为了旁人,而义无反顾放弃你……因为,你爱她,比她爱你,更多一些,所以注定了,你会输……”
她抬头,却发现哥舒寒已经一拂袖,先于她闪出了房门。
“不会。十七,只能是我的。”人已不见,只剩下一句冷冰冰的话,摔到裴绰约面前。
她细思,遂而冷笑,喃喃自语道:“是吗?你真的……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