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区能及时获得必要的信息。
丁蜀镇周家大宅后院,张立邦、周坤生和老三围绕建立情报站一事,在紧锣密鼓地商议着。
张立邦强调,收集情报的工作,只能由他们几个去做。现在,急需选出一个传递情报的人。这人不仅要靠得住,而且,还要会功夫。
周坤生推荐周云长,说,周云长不仅痛恨日本人,而且,身手了得。
张立邦没立刻表态,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将杯子搁到桌上后才开口道:“坤生,这几年,云长的功夫我也见识过几回,确实有过人之处。不过,传递情报必须是绝对靠得住的人。”
听张立邦这么说,周坤生有些不解,问:“难道……云长他不可靠吗?”
“不是。”见周坤生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张立邦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送情报的事情看起来简单,但实质上很复杂,特别是人选问题,因为......”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压低嗓音说,“因为,情报员往返于情报站和大本营之间,稍有差错泄露了大本营位置,后果不堪设想。就拿咱们阳泉寨来说,日本人时时刻刻都在寻找寨子的准确位置,想斩草除根呢。”
这番解释并没打消周坤生推荐周云长的念想,他说:“云长兄弟为人耿直,又憎恨东洋人,我想,传递情报他是不二人选。”
一直低头喝茶的老三开了口:“生哥,不瞒你说,云长的过去我们了解得不是太清楚……”
周坤生听了有些不快,说:“他不就是个山东菏泽人嘛,跟郑大炮他们闹翻了才跑路来宜兴的。”
“不错。但这仅仅是听来之言,没经过查证的事情,是不能轻易相信的。”
“哎,我说老三,你确定云长有问题?”
见周坤生这么说,老三认为没必要为此争论,他拿征询的目光看向张立邦。
张立邦想了想,对周坤生说:“坤生,云长是否有问题我们不敢妄下结论,但他确实存在疑点。”
“疑点?”
“对。你想过没有?如果郑大炮真跟云长有深仇大恨,人都追到宜兴来了,还能在几年时间里不找云长报仇?”
“这……”周坤生感到语塞,他觉得张立邦说得有点道理,但他旋即又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呢?云长兄弟他……”看得出,他对周云长的印象非常好,他无法怀疑一个有血性的兄弟会存在问题。
张立邦料想在短时间里想要说服周坤生很难。就好比某个人生下来就接受煤球是白色的思想灌输,你想纠正过来,说煤球是黑的,尽管符合事实,但对方很难接受。
尽管周坤生的想法还没顽固到那种程度,但周坤生认定周云长没问题也是有点偏执了。
张立邦对周坤生说:“这样吧,情报员的人选确实至关紧要,不能马虎。咱们再多观察观察,好不好?”
正说着,周云长从外面走进来:“大家都在啊,在聊什么呢?”
见他来了,张立邦忙朝周坤生使了个眼色。
周坤生尽管对张立邦与老三怀疑周云长的举动感到不快,但场面上的事情他还是能注意分寸的。
他招呼周云长坐下,说:“我们正在聊这阵子矮东洋跟新四军干仗的事呢。”
“哦,我也听说了。而且,这几天镇上巡逻的鬼子增加了不少。看来,局势很紧张。”周云长说。
几个人聊了一会之后,时间已到了正午。这时,青帮的胡子差人来请他们去“小迎春”饭店,说是有要事商量。
等四个人赶到“小迎春”时,胡子和几个青帮成员已经侯在店门口。
见他们来了,胡子迎上来,将他们领去了楼上。
进了雅间,众人落座,胡子帮大家倒上酒水。他端起杯子说道:“生哥,兄弟们。过阵子,是我们二当家的周年祭。我们呢,想按照习俗风风光光办场法事。就这事,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听到这话,周坤生回想起去年仇行风就义时的悲壮情景,心里不免觉得酸楚。
“唉。”他长叹一声道:“转眼都过去一年了。可惜,一个耿直的兄弟,英年早逝天妒英才。”
张立邦却没太多感慨,他说了些实质性的问题:“行风兄弟的周年祭肯定是要办的;不过,眼下日本人查得紧,大规模的聚会恐怕会引起他们的警觉。所以,想要风风光光的做法事,有一定的难度。”
“那该怎么办?”胡子问。
张立邦想了想,回答:“我建议请自卫团帮忙。”
“什么?请他们帮忙?请史耀民这个大汉奸帮忙?”周坤生很不理解张立邦提出的这个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