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昨晚……是在帮孙子喊魂?”王建国隐约觉得,金花婆婆与当铺老板之间的恩怨,可能与对方的孙子有关,是以故意这么问。
听王建国问起这,老太脸上的神情变得黯然,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没错,我孙子……也就是阿贵的儿子。唉,我那苦命的孙子。”
接下来,金花婆婆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当年,金花婆婆也算是大户人家的人,家中不说是家财万贯良田千顷,但总比寻常人家富裕得多。
阿贵娶媳妇那会,她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总觉得媳妇是穷苦人家的闺女,门不当户不对的,成天挑媳妇的不是。
后来,她的孙子虎娃出生了,她担心孩子会继承母亲贫贱的陋习,便硬是要由她来抚养虎娃;没想到,虎娃的母亲就此一病不起,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媳妇去世后,阿贵便一蹶不振,成天没个言语。数月后,独自出门走了。
打那开始,原本兴旺的家族迅速走向衰败,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家里的佣人因拿不到工钱陆续离开。金花婆婆便独自带着虎娃一天天地过着。
再后来,家里揭不开锅,亲戚朋友能借给她钱的都借过了,日子实在过不下去。在当铺老板的蛊惑下,她将虎娃过继给对方做干儿子,因此,老板借给她一笔钱。
由于还不上钱,到期限后,当铺老板不肯将虎娃还给她;不仅如此,过了一阵子,当铺老板还告诉她虎娃跑出去玩没回来,找不着了。
“一个孩子家,路还走不利索,怎么可能独自跑出去玩呢?”金花婆婆擦了擦变得湿润的眼角,说,“当时,我非常后悔,想着,先前如果我能对家人通情达理一点,事情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我对不起苦命的媳妇,更对不起阿贵他爷俩啊。”
说到这里,金花婆婆泪流满面,浓浓的哀伤感染了在场的三个人;同为女人的蓝玉洁禁不住心头一酸也落下泪来。
阿贵拍着金花婆婆的后背,帮她顺气,说:“娘。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您别老惦记着。再说,我早就不怪您了。现在要紧的是,得想法子找到当铺老板与周老板的罪证,为虎娃报仇。”
“报仇?”王建国似乎听出了什么,问,“难道……虎娃他……”
阿贵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眼眶里泪光盈盈。他点了点头道:“没错。这两人泯灭人性,把我的虎娃给害死了。”
“啊?害死了?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杀人可是要偿命的。”蓝玉洁吃惊地问。
“偿命?哼。”阿贵哼了一声,愤然道,“他们表面上是规矩的生意人,但暗地里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强盗土匪。你们知道吗?他们暗地里干的是丧尽天良贩卖人体标本的勾当。他们……他们竟然将我的虎娃制成了标本卖去了国外。”
这个外表看似冷漠的男人说完这句话,再也忍不住心中撕裂般的痛,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王建国与蓝玉洁百感交集,一方面,他们同情这对母子悲惨的命运;另一方面,他们也为当铺和客栈两位老板干下的勾当感到憎恨和害怕。
蓝玉洁问:“阿贵。您是怎么去客栈当伙计的?”
阿贵停止了哭泣,抹了把脸上的泪珠子后,说出了原因。
当年,他离开村子去了塞外。十来年的时间里,他是在孤独和思念中熬过的。这期间,他受了一次重伤,面部神经部分瘫痪,所以,平常给人的感觉是不苟言笑的。
后来,他实在抵挡不了对家乡的思念,更熬不住对母亲和虎娃的牵挂,就悄悄回到了村里。当他得知虎娃已经失踪多年的消息后,便和母亲商议了复仇计划。他趁着村里人对他的记忆已经模糊,一时认不出他是谁,去鬼营客栈当了伙计。
他这样做的目的,是要找到当铺老板与周老板两人的罪证,一旦掌握了他们杀人越货的证据,就向府衙报案,让他们为自己的罪恶付出代价。”
这番解释让王建国与蓝玉洁有了拨云见日感觉的同时,另外一个疑问也在两人心头升起。
府衙,这是多么久远的一个名称呀。
王建国想,难道,这个村子里的人生活很闭塞,一直沿用旧时的生活习俗?
正想着,金花婆婆催促道:“不谈这些了。天快亮了,你们得赶紧离开,要不然,等那两个畜生发现了,肯定会派人来找。到时,恐怕想走都没机会了。”
这话很好地提醒了王建国。
是啊。眼下身处险境,怎么还有闲心去思考这些事情;现在,要紧的是,赶紧离开这个充满危险的地方,保住性命再说。
想到这里,王建国问金花婆婆:“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该往哪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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