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没想到这样一个十分瘦弱的少年,居然在打探消息方面这样的擅长不说,就随手画出准确的舆图而言,这份本事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
千舒瑀的眼神从地面上的简易舆图上,慢慢的落在了夜晚的身上,狭长的眼睛微微的眯起,如剑一般的眉头紧紧的锁着,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那眯起的眸子中泛着流光璀璨的光芒。
良久,只听他说道:“没想到钱耀祖的帐下还有这等人才,你叫……”
“属下薛湘离。”夜晚忙回道,又指了指身边的玉墨说道:“这是小人的同乡,这次出去打探我们二人一组,他叫于墨。”
“薛……湘……离……”
千舒瑀的调子拉得长长的,夜晚的心也跟着起起伏伏,紧张极了。
“跟个女人的名字似的!”
好半响,千舒瑀才吐出这么一句话,竟是十分的嫌弃。
夜晚顿时被气得脸色都变了,当然脸上一层层的灰,别人是看不出来的。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名字也是父母所赐,属下不敢嫌弃。”
听着夜晚这般的顶撞千舒瑀,周围的人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气,暗自想这小子胆子太大了,这回小命怕是要交代了,他们皇上可是最喜欢被人质疑的。
四下里一片寂静,只有深深浅浅的呼吸声不停的传来,夜晚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面上却是一副倔强的模样。
千舒瑀紧紧皱起的眉峰,瞧着夜晚这般桀骜不驯的模样竟是慢慢的舒缓下来,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危险地笑容。
“之前你说你是钱耀祖身边洒扫的士兵?”
“是。”
“很好,朕身边正好缺一个这样的人才。”
“什么?”夜晚惊呼一声,这……这神马意思?
“嗯?你没听懂朕的话,看来你的耳朵只是一个摆设,如果你真的没听懂的话,朕不介意替你将这没用的耳朵割下来喂狗。”
夜晚忍了又忍,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深吸一口气,这才说道:“属下只是太惊喜了,没想到能到皇上身边伺候,属下的祖坟上一定冒了青烟,才有这样的好运道,开心都来不及,只是太过惊喜,请皇上恕罪。只是于墨素来跟属下是一起的,不知道皇上能不能龙恩大开,让他跟属下一起去?”
嘴里这样说着,心理却将千舒瑀骂了个狗血喷头。不过眼前的形势看来,虽然她跟着千舒瑀的危险也不小,可是总比在这乱世被人不停的追杀好一些。而且如果真的能接近千舒瑀,说不定还能拿到最机密的情报,到时候得了情报她就找机会回大夏。当然,一定要赶在肚子大起来之前,想到这里夜晚心里着实有些紧张,但是如今骑虎难下,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旁的玉墨差点吓昏过去,真是无语泪凝噎,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千舒瑀的眼角扫过玉墨,同样嫌弃的转开眼睛,“随你!”
“多谢皇上隆恩。”夜晚拉拉玉墨一起谢了恩,听到千舒瑀叫起的声音这才慢慢的站起身子来。只是这几日过度的疲惫,又跪了这么久,脚下竟是发软一时没有站稳,不由的踉跄一步往前栽去。
千舒瑀正对着夜晚,夜晚这一栽正朝着他的方向而来,不由得大惊,随即面上拢上一层恼怒,整个人就往后退去,可是尊贵的皇帝陛下忘记自己正坐着的是长椅,可不是他豪华奢侈的宫殿里的软软的软榻,身子往后一仰,竟是无处所靠,万千士兵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性情凶狠,喜怒无常,妖冶俊美的皇帝陛下扑通一声仰倒在地上。
然后……然后……夜晚直直的栽到他身上,将他当成了肉垫了压在了身下。
众人齐呼一声,心里暗道,完了,这小兵这回怕是要被大卸八块了!
千舒瑀这个人不仅是性情暴躁,心狠手辣,而且有相当的洁癖。据闻他的妃子侍寝都要沐浴至少三遍才能爬上龙床。
这位龟毛有洁癖的帝王,却被一个浑身脏兮兮乌漆麻黑的大头兵给扑倒在地,心情当然是十分的暴躁。寒目如霜,狠狠地盯着夜晚,恨不能立刻将她千刀万剐。
夜晚完全没想到事情会这样的,她不过是没站稳而已……
夜晚以五体投地的标准姿势直直的压在千舒瑀的身上,冰冷的盔甲即便是透着衣衫也能感受到那一抹寒凉刺骨的穿透而来。
夜晚惊恐的眼神对上千舒瑀惊怒的俊颜,一时大脑空白,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