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关系稍好些,那么秦炽炎也不会轻易地生出二心,虽然北原城已经是大夏的属地,可是秦家的根基深厚,也着实令人忌惮,尤其是秦炽炎在这一带颇有声望,总是要当心一些。”
“聪明的人很难驾驭,我瞧着秦渺不是一个轻易能折腰的人。”慕元澈边给夜晚剥着鱼刺边说道。
“这世上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弱点,喜欢权势的人给她权势,喜欢金钱的人给她银子,如果金银权势都不能打动她,不是她想要的东西,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是个重情的人,重情的人就更好办了,将心比心就好,给她想要的东西总能将她留下。”夜晚一口一口的吃着慕元澈夹给她的鱼肉,开口说道。
慕元澈闻言挑挑眉,不得不说夜晚说的很有道理,御下跟收服手下的手段,夜晚素来是最精通的。郦家的女儿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习这些东西,所以当年雪娃娃即便是跟着他到了最寒苦的边疆,依旧能跟他身边的将领维持良好的关系。
这样的本事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有的,武将不是文臣,不是那么好折服的,可是雪娃娃却做到了。
如今遇到一个棘手的秦渺,慕元澈本不想让夜晚费神,但是忽然想到韩普林的话,与其让雪娃娃整日清闲的胡思乱想,发现肚子有什么不对劲,倒不如给她找些事情去做,分散她的注意力也好。
打定了主意,慕元澈便笑道:“如此随你的意思就是,能收服则收服,如果实在不能的话……隐患是不能留的。”
夜晚心中一凛,那个杀伐果断的慕元澈果然又回来了,这个时候的确容不得心慈手软,于是轻轻颔首,“我明白,你放心就是了。”
如果秦渺真的是一个不安分且危险的存在,她即便是再不忍心也得痛下杀手。当然,为了不让秦炽炎起疑,她自然会安排一场好戏,不管是嫁祸给南凉还是西齐,都能激起秦炽炎的怒火,进而更加效忠大夏。
手段虽然不光明,但是……乱世行重典,兵行诡道才易得胜,各有各的无奈罢了。
且说这边秦渺出了行宫,翻身上马一路飞奔回了秦府。秦炽炎刚巡视回来,两兄妹正好在门口碰个正着。
秦渺是那种乍看不美,越看越味道的女子。秦炽炎正好相反,猛一看是个温文美男,但是细细看去,却会发现对方眉眼之间的凌厉令人心颤。
“大哥。”秦渺笑着打招呼,快步走了过去。
秦炽炎将马扔给随从,朝着秦渺走了过来,两人齐步往府内走去。边走秦炽炎压低声音问道:“见到人了?”
秦渺点点头,“见到了。”
秦炽炎抬眼望着前方,半眯着眸,那狭长的眼眸反射出丝丝精光,像极了弯刀的锋口,锐不可当。
“你觉得这个昭华夫人如何?”半响秦炽炎才开口问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比之孝元皇后。”
秦渺手里拿着马鞭,轻轻地击打着左手,神态随意,缓缓说道:“我又没见过孝元皇后,只是哥哥你跟我说一些她的事情。不过我倒觉得这个昭华夫人倒是个不可小看的,原先我还以为当初京都一战定是被人夸大其词,但是今日一见,与之交锋几回合,倒觉得也有几分符合。”
秦炽炎颇有些意外,自己的妹子脾性他是知道的,最是个不舒服的,很少会对什么人服气,今儿个倒是破天荒的居然这样夸赞一个人。这样一来秦炽炎倒也收起了对夜晚的忽视之心,上一回夜晚遇难流落到南凉,他正巧离开北原城办了些事情,回来后夜晚已经被慕元澈带回京都,因此并没有见面,所以对于夜晚的那些传闻,倒是觉得可能是在慕元澈的示意下故意夸大为她造势。
但是,此时听着妹子这样一说,秦炽炎才收起了那份轻视之心,一字一字的说道:“当初百里晟玄带兵突袭京都,人人都说是昭华夫人力距敌军于城外,但是我却是不信的。因为那是城外还驻扎着樊休的五万大军,樊休此人可不是善与之辈,我总以为可能是皇上故意而为。”
“不,哥哥。”秦渺打断了秦炽炎的话,侧身看着他,“我倒觉得传言可信,因为今儿个一番交谈,我们涉及了军事方面的话题,昭华夫人果然是知兵之人。”
“如此?”秦炽炎淡笑一声,“看来失去了孝元皇后,皇上倒是有福气,居然又找了一位能跟先皇后比肩的人。”
“那个郦香雪果然有这般厉害?”秦渺嗤之以鼻,古代女子真有这样厉害的?不是都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戒女训才是必学典籍,可没有听说拿着兵书当画本看的。
秦炽炎微怔,仰头望着星空,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当然,可不是你能比的。你也是这几年才胡闹跟着我看兵书,学兵法,可是郦家的贵女那是从出生就注定了不平凡。当初跟着皇上征战西齐的大将哪一个不是有真才实学的,可是却都对孝元皇后恭敬有加,可不是因为她是郦家贵女的身份。军中人,从来都是靠着本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