靥如花,下一刻锋利的匕首就插进了你的心口。
“乐书,你今儿个跟明嫔跟前的七巧说话,有没有探出点什么?”阮明玉伸开胳膊,任由乐书给她脱了外裳,又坐在铜镜前散开头发,拿着玉梳子通头,这紧绷了一天的头皮,才算是松缓过来,顿时觉得浑身都舒服多了。
“七巧也是跟着明嫔一起进宫的家生丫头,嘴巴紧得很,一点消息也不漏。不过乐书的言语间倒是对惠妃有几分不满,但是她隐藏的很好,没怎么被人发现。主子,您说是不是明嫔得罪了惠妃娘娘,这才想着投靠皇后?”七巧一下一下的给阮明玉通着头,边开口说道。
明嫔得罪惠妃?阮明玉皱了皱眉头,看着乐书说道:“明儿个你悄悄地打听下,最近这些日子,明嫔宫里的人,可有跟惠妃宫里的人有接触吗?”
“是,奴婢记住了。”七巧通完了头,扶着阮明玉躺下,又说道:“主子睡吧,横竖皇后娘娘跟您还是有些交情的,不管怎么样都不会为难您,也就难怪明嫔想要巴结皇后,也得先笼络您,这是要借着您的手牵线搭桥呢。”
阮明玉听着乐书的话,想想也有几分道理,便道:“你也去睡吧,明儿个早上早起一会儿,惠妃娘娘要带着大家去宫门口已经皇后的銮驾,有的折腾呢。”说到这里话音一顿,看着乐书又道:“你让可信的人出去打探下锁烟楼的情况,还有孙婉仪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宛竹被扣押,不管怎么样惠妃娘娘都折了孙婉仪的颜面,这个仇是结下了。”
“是,奴婢立刻就安排人去,您放心吧。”乐书服侍着阮明玉躺下,这才将悬在银钩上的水色泼墨帐子放了下来,悄悄的退了出去。
阮明玉忧思难安,同样的傅芷兰也没有睡个好觉,她跟阮明玉一样,拒绝了明溪月的条件。明溪月的做法固然是很有可能会得到皇后的赞赏,可是更多的是,在得到皇后的赞赏之前,会先触怒惠妃的怒火。一旦对上,皇后未必会为了她们位份小的嫔妃跟惠妃置气。
兵行险招,从来不适合与她的性子,她素来是稳扎稳打的。
而且,皇后娘娘那样的人,还会看不出明溪月的用意?在这之前,惠妃跟皇后的关系可算得上是亲厚,在情况不明朗的时候,引火烧身最是不明智了。
傅芷兰这一夜也没有说好,一直与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神色恹恹的。
“主子,奴才一早就听到消息,锁烟楼那边丁昭仪总算是醒来了,可是听到紫丹居然被人毒死,又昏了过去,至今未醒呢。本来身子骨就不好,听说太医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把人给救过来。”七巧压低声音说道。
傅芷兰的神色就有些异样,沉思一会儿,才问道:“那玉娇公主呢?”
“据说是醒了,可是醒来之后就好像是受的刺激太大,一直胡言乱语,跟魔障了一样。太医院没有法子,只得熬了安神的汤灌下去这才消停了。惠妃娘娘说,丁昭仪病了,紫丹又没了,锁烟楼只是照顾丁昭仪就忙不过来了,把玉娇公主接到衍庆宫养病去了。”
傅芷兰握着梳子的手不由一顿,神色颇有些复杂,给玉娇公主那样小的人灌安神汤。七巧这个灌字打听得真好。惠妃居然把玉娇公主带回了衍庆宫?
“丁昭仪同意了?”
“昭仪娘娘听到紫丹的事儿就晕过去了,并不晓得。”
今日皇后回宫,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傅芷兰半垂了眸,这好戏当真是一场接一场,皇后娘娘回来后,知道这些事情不晓得会怎么处置。先是公主落水,紫丹被当众毒死,惠妃又抱走了公主,真是热闹啊。
因为只是皇后回宫,所以朝中重臣并没有兴师动众迎接,再者说了夜晚提前就跟郦相打了招呼,不要排长太大,所以万众瞩目的迎接仪式就悄无声息的没有了。
皇后仪仗彰显着天家的尊贵,全副仪仗足足有几里地,一路进了京,周围的百姓皆伏地叩首,心中咋舌,寻常哪里能见到这样的盛大的场面。
夜晚坐在凤辇中,看着手中的迷信,一张脸乌黑铁青。玉娇居然在她回来之际跌落水池,而且还被惠妃抱去了衍庆宫。看来她不在,有些人当真是如鱼得水日子过得太顺了。
紫丹的死一看就是杀人灭口,一定是紫丹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只是孙婉仪……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倒真是令人有些看不透。孙婉仪对她一直是不冷不热,但是对惠妃可比她亲热些,怎么这一回竟是要跟惠妃决裂的前奏?
夜晚在沉思中,凤辇一路风光威武的穿过皇城,回了那个她已经离开太久的地方,长秋宫。
京都的天气,可比北原城暖和多了,如今已经是遍地花开,亭亭玉盖,扶着云汐的手下了凤辇,就看到惠妃带着一众宫妃跪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