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凉没动。
冰清微微皱了眉头,犹豫半响,还是伸出手轻轻地推了一下。
这时,容凉才慢慢的转过身来,一双眼睛落在冰清的身上,闷闷的说道:“你不是走了吗?”
冰清看着容凉这幅样子,满肚子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我去看饭菜做好没有,没有走。”
容凉知道司徒冰清没有说实话,不过听着她这样说,心里还是觉得舒服不少。原本失落的眉眼,此时带上一层淡淡的光辉,嘴角含着笑,“当真?”
冰清觉得自己像是在哄孩子,“当真。”
颇为郁闷。
容凉听到这句,眉眼间就带上了一层柔和的笑容,像是春回大地,驱走了满室的阴霭。
夜晚扶着他做起来,拿过衣架上的衣裳,亲手给他穿上。因为并不出门,所以穿戴的很是随意,只在外面罩了一件淡青色氅衣。拿过梳子把头发拢了拢,冰清的手滑过容凉墨缎一般的长发,容凉虽然病歪歪的,可是这一头发当真是极好。
冰清搀扶着他站起身来,“一个人能走吗?”
“你说呢?”容凉面上带着些委屈,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一脸淡色的妻子。
冰清心里又叹了一声,用力扶着他,感觉到他把大半的力量放在自己身上眉头微微一皱却也没说什么,扶着他到了外室,坐在临窗的大榻上,炕几上已经摆满了饭菜。因为天已经冷了,下面都用热水温着,免得饭菜凉掉了。
容凉垂头望去,放眼一看都是自己爱吃的,眉眼间的欢愉又多了几分。
两人相对坐下,含玉跟桃枝就立在两人旁,给二人布菜。
容凉皱皱眉,眼眸深处带着些不悦,看着二人说道:“你们都退下。”
含玉不由的看向冰清,桃枝却是二话不说,弯腰倒退了出去。瞧着冰清点头,含玉这才退了出去,神色间带着些不满。她总觉得大少爷脾性有些古怪,心里很是担心自家姑娘。
冰清面色微僵,抬头看着容凉,索性取了一双公筷给他夹菜,不过冰清夹的都是容凉不太爱吃的东西!
“你故意的。”容凉看着冰清,眼中带着浓浓的控诉。
“没有,你若不喜欢吃换过就是了。”冰清神色不变,将容量面前的菜碟就要端走。
容量伸手挡住了,垂下头慢慢的吃起来,吃的很慢,很慢。
冰清不再搭理他,自己吃自己的。食不言,一时间饭桌上只剩下细细碎碎的吃饭声。
容凉很快的就搁下了筷子,斜靠着软枕瞧着对面的冰清。冰清长得很美,美得明艳大方,便是吃饭时也是仪态端庄,一举一动都像是画里出来的,优雅高贵。如果……面上带着些笑容就更好了。
容凉放下筷子的时候,冰清自然是知道了,只是……吃的也太少了。
“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吃的也太少了些。”早知这样,方才就不捉弄他了,一个大男人居然还没有自己吃的多。
容量半垂着眸不说话,只是偶尔抬起眼睛飞快的看冰清一眼,然后迅速的又垂下眼眸,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大孩子一般。其实容凉比冰清要大很多,七八岁的样子。因为缠绵病榻,这才将婚事一拖再拖。
冰清自己也吃不下去了,无奈的看着容凉跟前已经凉掉的粥。重新拿了小碗,盛了碗热粥放在他跟前,“里面放了红豆,味道很是香甜,你尝尝?粥熬得软软糯糯的,对你很好。”
容凉听着冰清关切的话,面上的笑容又盛了一些,伸手端过粥,笑着说道:“好。”
冰清一愣,看着容凉的笑容微微有些发呆。他的笑容里带着丝丝的讨好,还有风雨过后的舒畅,这短短的笑容,让容凉的眉眼间都笼了耀眼的光芒。
不过一碗粥,就开心成这样。
冰清再叹一声,上辈子欠他的。
自从嫁进来,她就秉持着保持距离的觉悟,洞房花烛夜,她的夫君因为迎亲受了颠簸,拜完天地进了洞房就昏倒了。不要说圆、房这样的事情,就是睁开眼睛都是两天后的事情了,连回门都耽搁了。
那日人仰马翻,自己这个新娘子被人冷落的情形,现在还历历在目。尤其是她婆婆看着她的眼神如刀割一般,就差没说她是丧门星了。
这样的一桩婚事,她如何提的精神让自己开心起来。
容瑾外放,他媳妇却要留在容府伺候公婆,不得不把自己身边的丫头开了脸,让丈夫带着去任上照顾起居。这样一来,嫡子还未出生,庶子先生出来了,已经两岁的佑哥儿能满地跑了。
三夫人的脸色自然是可想而知,要说起来还是二少夫人有福气,丈夫做京官,自己先生了嫡长子承哥儿,才允许姨娘生了庶子平哥儿,儿女双全的二夫人自然是春风得意,在这府里的风光自然是头一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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