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比方才更加恭敬了。
其实冰清嫌麻烦,不愿意多事,想着两人都是懂行的,自己要求也不高,应该不会令两人为难,因此听着二人的话格外的满意。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偷懒的一句话,却让秦妈妈误会,倒是对自己毕恭毕敬心生尊崇,要是夜晚在知道此事,一定会大喊上天不公平,她费尽心机才能谋划安稳,可是冰清误打误撞也能树威,怎么能让人不心生嫉妒啊。
有了两位妈妈,果然东苑的事情依旧平平稳稳,没有出现一丝纰漏。这个时候,容夫人那边有了动作,蕴柳被配了人,听说是马房养马的一个小厮,人长得丑不说,还有酗酒打老婆的习惯,前任妻子就是被他打死的。
冰清听到这个消息,良久没说话。与蕴柳不同的是,桃枝却是嫁给了庄子上的一个小管事,成了亲就跟着丈夫一起去了庄子,这两人的际遇在容府里掀起一阵波浪,大家对东苑又多了一分尊敬,但是很快的就被京都发生的一件大事给压了下去。
进了腊月天越发的冷了,入冬的时候便下了一场大雪,整个京都都像是银装素裹的世界,反倒是进了腊月许久一场雪也没有落下来。
容凉跟冰清的小日子倒也过得清净和乐,每日早上冰清都会看着容凉打拳,然后两人一同用早饭。早饭过后便会手谈一局,午后吟诗作画,又或者因为书中的某一个观点而辩驳一番,小日子过得很是惬意。许是心情好再加上五禽戏一直没有间断,整个冬日容凉倒是没有跟往年一般昏昏沉沉在床上呆着,精神了许多。
室内温暖如春,冰清单手托腮凝神看着棋盘,面上一片严肃。对面的容凉面带惬意的微笑,柔和的眉眼像是镀了一层光,嘴角微微勾着。
墨玉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瞧着这样子一时间也不敢开口,只能立在一边等着。等了好一会儿,冰清才落子,瞧着墨玉问道:“可是有什么事情?”
自从章妈妈跟秦妈妈接管东苑,冰清的烦心事就少了很多,章妈妈跟秦妈妈并不是一伙的,章妈妈是冰清的支持派,秦妈妈是半路倒戈的,这两人都想在冰清跟前谋得一个堪大任的印象,又想搬倒对方一人大权在握,所以这两人互相盯着对方,冰清反而更能清闲了,很多事情不用自己去吩咐,她们就已经办妥。
有一回容凉便问冰清,为何不制止章妈妈跟秦妈妈之间的明争暗斗,冰清变笑着说道:“你说你是希望你的手下拧成一股绳齐心协力的好,还是各自为政只效忠于主子的好?”
容凉当时很是惊愕,他知道冰清素来是个懒惰的,但是没想到这份懒惰下面,却有一颗极善谋略的心。当主子的当然不愿意看着属下交情好到穿一条裤子,这样一来主子的位置可就有些不妙,除非是这当主子的手段极其厉害,不然的话要是下面的勾搭在一起,一起蒙骗主子,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冰清不愿意什么事情都仔细过问,所想就让秦妈妈跟章妈妈对立起来,这样互相监督,她反而是最省心的。
自己这个妻子,还真是总让她意外。
也就从那次后,容凉就知道冰清虽然瞧着什么事情都不管,可是却又把一切握在手中,这才是厉害的。
墨玉上前一步,垂头说道:“回夫人的话,二夫人院子里有些响动,中午的时候二夫人就回了傅家一趟,今日下午咱们才打听到二爷被人弹劾吃空饷,挪用军饷放利钱。”
冰清一愣,“什么时候的事情,可打听到了?”
“奴婢听秦妈妈跟章妈妈说,今儿个中午才有的二房才有的动静。”墨玉继续说道。
冰清让墨玉下去,抬头看着容凉,却一个字没说。
容凉倒是没有丝毫的慌乱,眼睛还落在棋盘上,手中黑子落下,笑着说道:“到你了。”
“你不担心?”冰清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她其实有些看不明白容凉跟这两个弟弟的关系究竟如何,进门这些日子,她跟容锐、容瑾还有容翼、容知见面的机会只有寥寥数次。只凭着几次面,是看不出什么的。
“有爹爹在,勿用担心。”容凉浅浅一笑,只是冰清还是发现那眼睛深处的波涌。
心里叹息一声,既然容凉这个态度,她也就不用多管了,说实话,对于容锐她是没有好印象的,太张狂了些。
两人又安安静静的下起棋来,冰清素来不是那种热心人,既然自己丈夫都是无事人一般,自己又何必着急,索性真的抛之脑后。
下完棋,云汐来访,冰清去见人,容凉则半躺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只是若是细细看去,才发现容凉跟往日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容二爷的事情你知道了吧?”云汐压低声音,身上穿一件湖水蓝遍地织锦长袖褙子,系一条月华裙,弯月髻上只带了几个简单的珠钗,可见是匆匆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