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点点头又摇摇头,便道:“是有些怕,你刚进来的时候脸色看着吓人,出什么事儿了把你气成这样?”
冰清随口这么一问,也未必就有容凉会回答的准备,毕竟男主外女主内,男人不会把外面的事情都给女人说。就像是他爹不会跟她母亲讲外面的事情一样。
“容锐在牢里打死了人。”容凉重重的叹口气,“都察院的大牢里关押的都不是一般的犯人,这死的人更不是个善茬,是兵部尚书的小儿子傅净宗的小儿子傅显。”
冰清这回真是结结实实的被吓到了,傅净宗的小儿子傅显,不就是二夫人的亲堂弟?这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戚,还是傅家掌着宗族一脉的嫡系儿孙。那怪二夫人眼睛都哭肿了,难怪傅家这个时候会上门,那怪容夫人会把容凉叫过去。这下子好了,傅家这回不能善了了!
“二爷好好地,怎么就会把傅显给打死了?再者说了,傅显平白无故的怎么就被关进都察院,一般的罪名直接关到五城兵马司或者是顺天府去,可到不了都察院。”冰清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都察院的职责是专纠核百司,辨明冤枉,提督各道及一应不公不法等事,为天子耳目风纪之司。凡大臣奸邪、小人拘党、作威作福乱政者劾;学术不正、上书陈言变乱成宪以希进用者也在纠劾之列。有大狱重囚者会审于外朝,由都察院会同刑部、大理寺三司会审。
当然都察院也不是一点小事也不管,可是基本上如果是小事的话,就有五城兵马司跟顺天府审了,傅显被关进都察院,这事儿怎么都听着有些不靠谱呢。
容凉没想到冰清一句话就问到了点子上,伸手将冰清拉到身边坐下,这才说道:“也活该是傅显倒霉,傅家有个傅成锐顶着,傅显先从小就娇生惯养,傅夫人心肝肉一般的疼着,本事没听说,整日的沾花惹草,妾室就纳了十几房,招猫逗狗,赌博打架无所不为。前两天京里晚上突查,就把这小子从花巷子里逮了个正着。”
冰清汗颜,大夏不许官员胡来,傅显虽不成用,可是傅家也给他买了虚职挂着,图个颜面好看。没想到这个虚职倒是成了要命的!
“可就是这样也不能关进都察院啊,再者说了,这种事情一般都是顺天府的事儿,人手不够的时候叫上五城兵马司搭把手,顶多把人关到那里去就是了,怎么就去了都察院?”冰清想不明白。
一般来说,顺天府才是断一般民事诉讼的地方,五城兵马司其实有些鸡肋,听这名头挺大,其实管的全是小事儿,而且五城兵马司里面当差的大部分都是买上去的,其实就是世家勋贵的子弟,读书不上进的,没有本事自己找差事的,家里就给他弄个闲职,所以五城兵马司跟御前侍卫这样的地方就特别的火热。只是御前侍卫有溯光这么一顿大佛把着不好进,所以相比起来五城兵马司更好一些。
“前些日子京里出了一伙专职骗人的人,在京都骗了很多人,顺天府接到报案就派人巡捕,结果就抓了很多的人,顺天府的大牢人满为患。五城兵马司那边那天晚上围堵花街,捉到的人自然也不少,只能借了都察院的大牢一用。”
“就算这样,二爷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把人打死吧?更何况跟傅家还是姻亲,按理说应该互相照顾才是。”冰清就算是不太懂得男人之间的交往,可是有一点也明白,姻亲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打起来还出了人命?又是谁把他们二人关在一起的?
这些不弄清楚,容家怎么跟傅家交代,毕竟傅家是出了人命的,还是傅夫人最喜欢的儿子。
“所以这件事情一定要弄清楚。”容凉的神色不由得沉了下来,容锐这些年一直在外代表容家,这回容锐被关,就是不知道是有人想要暗下黑手杀人灭口,还是想要容家从此一蹶不振,少了容锐的容家,容瑾虽然也有些本事,到底是在外当官,于京都的事情不是很了解,还有他这个病秧子更没人放在眼睛里了,不管是从哪里看,只要没了容锐,容家就算是彻底的没入泥沼,他爹活着还能撑着门庭,可是百年之后呢?
更何况,容锐出了这样的事情,容父一个教子不严的罪名是背上了,以后在仕途上也难有寸进了。
一箭数雕,好狠的计谋!
容凉只觉得背后像是有一只大手,在缓缓地推动着一切,他不由自主无法控制的只能跟着这人的脚步往前走。他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他素来是习惯掌控一切的。
“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身为大哥,不好袖手旁观。”容凉酌量着跟冰清说道,神色间带着一丝犹豫,看着冰清的目光就有些忐忑。
冰清一惊,抿抿唇,半响才说道:“可是你又能做什么?这么多年也不曾为官,身体又不好,就是想要帮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明日我回家一趟吧,我找找我哥。让我哥想想办法,先把傅显的事情弄清楚,不然这个时候再跟傅家结怨,当真是雪上加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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