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含玉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才出来,脚步有些踉跄,墨玉忙上前扶住她,“你回屋歇着吧,这里有我盯着。”
含玉抬起头看着墨玉,咬着唇,良久才道:“我现在才知道姐姐说的都是金玉良言,以前是我糊涂了。”
“你能想明白了就好,咱们都是做奴才的,哪里能替主子做主。你想明白了,就没有白受一遭苦。”墨玉叹息一声,扶着含玉回了她的屋子,这才又脚步匆匆的回来当值。
掀起帘子进去,就看到夫人斜倚着软枕皱眉,换了新茶上来,这才低声说道:“夫人,您别生气了,含玉也是一番好心,只是想的浅了些。”
“我如何不知道,你们两个是跟着我从司徒府来的,又是自幼的情分,不信你们还能信谁?”冰清看着墨玉说道,眉眼半垂,“以后你多提点她,在东苑里做错点什么都好说,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是若在外面她还这样的话,我也保不住她,我这话你只管说给她听,她要是明白的,就能知道我的心,若是不明白……就打发出去吧,也比丢了性命强。”
墨玉唬的脸都白了,忙跪下说道:“夫人慈悲,含玉方才就跟我说想明白了,以后断然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冰清就点点头,“她知道就好,我略歪歪,你也下去吧。”
“是。”墨玉倒退着下去,冰清随意的歪在大炕上,倚着软枕半响回不过神来。
亏得今日是三夫人有事情,若是换做以前,三夫人刻薄的性子,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这要是传到容夫人的耳朵里,自己可真是要背上一个不孝的罪名了。
又是叹息一声,想着京里最近着诸多的事情,看来这个年是不能过的顺顺当当了。
冰清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等到醒来的时候,容凉正坐在自己身边看书,听到她的声音就放下书本转过身来,笑着说道:“醒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冰清忙坐起身来,伸手抿抿头发,开口问道。侧头看着窗外已经黑透了,冬日天短,往沙漏上一瞧,已经是酉时二刻了,怎么睡了这么久。
“刚回来一会儿,饿了没有?”容凉扬声让丫头进来伺候。
冰清洗了脸,重新挽了头发,这才坐到容凉对面细细打量他的神色,发现比平日苍白了些,就忍不住说道:“第一日出去,就这般晚回来,也得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
容凉听着冰清的抱怨,心里却不生气,反而有些温暖的感觉,就安慰她说道:“正因为第一日出门,要见的人多,问的事多,才忙了些。大约还要忙几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冰清听着还要忙几日,脸都黑了,半响不说话。容凉笑着坐到冰清的身边,柔声说道:“生气了?”
“好不容易将你养的好了些。”冰清无奈的投诉。
容凉闻言这才说道:“便是为了你,我也会好好的保重,安心好了。今日走的地方虽多,但是坐着马车,马车里你又让人铺了厚厚的坐褥,还有软软的靠枕,还有棉包裹着的热茶,并不辛苦。”
“到底不如在家里。”冰清抱怨一句也就不多说了,说多了就该惹人嫌了,于是转了话题说道:“事情办得顺利吗?可有人为难?”问完这句,就让丫头们摆饭,直接摆到炕桌上。
含玉跟墨玉带着一溜小丫头很快的就摆好了饭菜,冰清瞧着含玉的神态,心里暗暗点头,挥挥手让她们下去,她们在这里有些话却不好说。亲自给容凉盛饭,夹菜,容凉接过去,这才说道:“还好,一切都顺利,明儿个就会去都察院了。”
“我记得都察院的左都御史是方正方大人吧?”冰清伸手夹了一块椒盐烤羊肉问道。
“没错,正是他。”容凉笑了笑,没想到冰清连这个都知道。“你怎么知道此人的?你好像不太关注这些事情的。”
“哎,要说起来还是听闻了早些年京都里的一桩旧事,才知道方大人的威名,当真是一个刚正不阿执法如山的人。”冰清有些担心,正因为此人声明太著,有些事情反而会很棘手。比如私下通融什么的肯定是行不通的。
容凉眼眸一闪,笑眯眯的说道:“方大人正是这样才是好,咱们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冰清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说二弟是冤枉的?”
容凉的手指在桌子上下意识的敲了两下,然后又给冰清夹了菜放在碗中,这才说道:“前一件事情一半是冤的,一半是真的。至于傅显的事情……还没定论,不过我想二弟那样的人 怎么可能会亲手杀人呢?就算是要杀人也得借刀,才是他的行事作风。”
冰清汗颜,这是夸奖容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