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大约是没想到冰清居然会为她说话,颇为惊讶的看了冰清一眼,紧接着眼泪就流出来了,伏地大哭,一颤一颤的身子,让人看着就忍不住的辛酸。
对面的二夫人,眼睛扫过冰清,紧抿着唇却没说话,但是看着冰清的神色却有了几分戒备。这是第一次,她看到冰清这般的不客气,说话如此尖锐。
容夫人也是有些意外,不过小辈们此时说话,她也不插嘴,就这样听着,容戬皱了皱眉,到底也没斥责,只是面带不虞。冰清这话的确是有些不妥当,太直白了些,毕竟是人家夫妻屋子里的事情……
容凉的眼角微微一挑,心里琢磨一下,还是觉得冰清虽然不喜欢三夫人,但是她们都是正妻,自然会站在正妻的立场说话,嗯,跟他的思路一致,不错不错。
容瑾跟冰清都没怎么见过面,因为冰清很少从东苑出来,再加上男女有别,也只在回京的时候大家见过,基本上没什么接触。不过听府里人讲,这个大嫂是个宽厚的,寻常说话都带着笑,府里的人对她都是极为赞誉的。可就是这样一个被人赞誉的人,这会儿却一句话直接捅到了自己的心窝子上。
心里一把火烧上来,也不管别的了,看着冰清就说道:“大嫂,不是做弟弟的不敬,只是这话你也别用来吓唬我。自从回到京都,柳氏对她处处捧着,时时敬着,让往东不敢走西,就这样三天两头的不是跪着就是骂着,我也不是石头心肠,难道我就是那无情的?回了京这才几个月,佑哥儿就生了几场病了,在外任的时候怎么不见时时生病?我一个大老爷们,虽然不太知道后院的事情,可也明白这里面的蹊跷。风氏的孩子怎么没的,大家心里都明白,想要除掉眼中钉,可也不能搭上我孩子的性命,这样狠心的妇人,留着做什么?”
冰清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毕竟寻常大家虽然都是在容府住着,但是大家各有各的院子,寻常院门一毕,这里面的事情谁又清楚?
一时间,冰清也有些迟疑,毕竟三夫人的性子,这样的事情说不定还真的能做的出来。
冰清正在皱眉,那边三夫人却不干了,对着容瑾就骂道:“你个没良心的,你字字句句偏着你的小心肝说话,可得摸着自己的良心。你那孩子都是养在柳氏自己身边的,我是能半夜里掀她的被子,还是白日里虐待他了?自己的孩子自己照顾不好,倒是把脏水泼在我身上,天下哪里这样的道理?我让你的心肝跪着罚着,你怎么不说她明里一套暗里一套,当着你娇弱委屈时时流泪,活似我杀了她全家。背着你的时候,她做的那些事情你可知道?枕头风一吹,你就把我当成地狱里的恶人,狡猾奸诈的坏蛋,你要是有眼睛,你自己看个明白。被个妇人糊弄的团团转,你也配做官?我呸!”
得,别人还没说什么呢,俩夫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陈芝麻烂谷子的全都抖了出来,你一句我一句,哪里还像是夫妻,分明就是累世的冤家,不死不休的那种。
夫妻做成这样,简直就是仇人,看着真是令人唏嘘。
容夫人再也看不下去了,“砰”的一声将茶盏搁在桌子上,“闹成这般,成什么样子?容瑾,你给我闭嘴,宠妾灭妻你胆子大了!老三家的你也别闹了,这件事情总能查出个是非曲直,到时你们夫妻自己闹成这样,哪里还有半分夫妻的样子,这日子你们不想过,就别过了。”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三夫人不敢哭了,被休回娘家,她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她又没自己的孩子,只是一个无所出就足够被休了。想到这里悲从心来,越发的怨恨容瑾了,一颗心都偏在那狐媚子身上,又暗恨心姨娘心机太深,自己着了道才落得现在的样子,这家里哪里还有自己的落足之处……
容戬看着容夫人气成这样子,看了她一眼,略作安抚。容夫人瞧着丈夫的眼神,心里缓和了些,丈夫也不是没有妾室通房,可也没闹成这样过,说到底还是三夫人自己没本事,连丈夫都拢不住,一个姨娘也压制不了,整日的家宅不宁。平常看着有些小聪明,却不顶大事儿。
容夫人说话了,大家都没人吱声了。后院的事情本就是当家夫人做主,容戬这个一家之主坐在这里,也不过是给容夫人撑面子的。
冰清抬眼看着容夫人,就见她气的厉害,脸色乌黑铁青,只是心里好奇,容夫人到底怎么处置这事儿。
容凉这个时候却开口了,笑着对容夫人说道:“母亲无需动气,不是多大的事儿了,把您气病了才是三弟最大的不孝。”
这话一出口,容瑾浑身的骨头都僵硬了,板着身子跪地更直了,大气都不敢出,不孝可是大罪名,若是被告进宗祠,往小了说逐出家门,往大了说那是连做官的路都给挡住了。
冰清的眼角扫了一眼容凉,这人真黑,一句话,就把容瑾给制服了。不服?孝字压在头上,你敢吗?
容瑾还真不敢,容夫人治家很严,对几个孩子出了容凉意外要求都很严格,以至于容锐容瑾在容夫人跟前都是小心翼翼的。两个庶出的儿子更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