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夜晚算什么?
不管是家世还是容貌,她有什么?
又是一年三月三,花儿开满山。
大姑娘窗下绣鸳鸯,青草地上放纸鸢。
迷迷蒙蒙中,惠妃忽然想起小时候奶娘抱着她哼起的歌谣,她也曾窗下绣鸳鸯,对自己的婚姻充满了美好的期盼,也曾想着纸鸢双双天上飞。
可到最后,还是孑然一身。
“娘娘,娘娘……”小宫女怯生生的喊着躺在榻上像是睡着的惠妃,喊了几声没有听到应答,整个人的膝盖都软了,差点一头栽了下去。
惠妃病危。
慕元澈听着严喜的话,严肃的面容上一片深沉。
严喜心里叫苦不迭,这种晦气事情要是在宫里也就算了,偏偏在这个时候,当真是不知道让人厌恶惠妃好,还是同情惠妃好。
细想起来,他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想当年的惠妃也是让人十分喜欢的一个主子。不会摆着高高在上的架子对他们这些奴才发号指令,有的时候底下人做错了什么,不是严重的过失她也会帮着遮掩一二,就连先皇后都是喜欢惠妃的。
这又能想到,惠妃有一天会走到这样的地步,当真是令人扼腕。
其实惠妃心思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也不明白惠妃为什么最后会走到这种地步。但是有一点他知道,皇上是已经厌恶她的,尤其是皇后凉凉现在还在榻上危在旦夕。
严喜后背上密密麻麻的爬上一层冷汗,手心里也一片腻腻的汗珠,心里祈祷尊贵的皇上陛下可千万别把他当成出气筒才好。呜呜呜,御前奴才最风光,可是风险也是最大的。
求佛祖保佑!
“让韩普林给她看看,尽力保住她的命。”
慕元澈的话传来,严喜不由一怔,还以为皇上会不管惠妃的死活,没想到居然会下这种命令,一时间还真是有些回不过神来。
“还有事?”
严喜一个机灵,忙应道:“没事了,奴才这就去办。”
严喜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出了大帐摸一把冷汗,回头一定给佛祖多上几注香,只是皇上的反应好奇怪,他还以为皇上巴不得惠妃咽气呢。天子之心不可测,古人诚不我欺也。
严喜找到韩普林,把慕元澈的话复述一遍,韩普林点点头,“微臣这就去。”
皇命不可违,韩普林纵然再不喜欢惠妃,这个时候也不敢延误,提着医箱带着小徒弟就急匆匆的走了。
严喜叹口气走出大帐,缓缓地往大帐走,转了一个弯,不曾想正遇上司徒冰清。
“夫人。”严喜立住脚对着冰清说道。
“严总管。”冰清的肚子已经微微的有些凸起,此时缓步而来,身后跟着墨玉小心翼翼的服侍。“方才我看到韩太医行色匆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冰清担心是夜晚那边有什么变故,因此话中就带了几分急切。
“是惠妃娘娘身子不虞,皇上吩咐韩太医去看看,夫人不必忧心,皇后娘娘一切安好。”严喜笑眯眯的说道,司徒冰清可得罪不得,倒不是司徒冰清有多厉害,而是容凉不是一个好应付的,听闻京都这段时间的传闻,严喜只觉得心口拔凉拔凉的,曾用一晚上的时间努力回想,在自己的前半生中有没有不经意的不小心的得罪过他,幸好没想起来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周到。
哎,所以说啊,人可不貌相,谁能预料当初没有人能看上眼的病秧子,如今已经竟成了世家的领军人物。不管是司徒征的辞官归乡,还是容戬的因病退职,还是傅家跟郦家的默不作声,总而言之,如今京都风头最盛的可是容凉无疑。
想到这里,严喜对着司徒冰清越发的恭敬了几分,谁让容凉对谁都漫不经心的,唯独对这个妻子那是捧在手心里哄着疼着,瞎子都能看得出来,他还是放老实点的好。
冰清这才松了口气,哪里能知道严喜此时心里在想什么。
如果司徒冰清知道了,大概会 得不得了。
“惠妃……如今如何了?”司徒冰清的感觉有点复杂,不管怎么说惠妃跟容家还是有很深的关系的。
严喜干笑一声,琢磨一下才说道:“奴才并未去看,只有等韩太医诊完才晓得结果。”
冰清想想也是,谢过了严喜,两人这才各走各路。
没想到惠妃会在这个时候有些不好,冰清站在岔路口,心里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去看看她。惠妃的母亲是容家的女儿,这一点是不能改变的事实,冰清犹豫一下,还是转头往惠妃的帐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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